赵一鸣却道:“老太太,怕就怕事情不是巧,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老太太听得眼角跳了跳,她看向赵一鸣:“一鸣为何会如此说呢?”
赵一鸣欠了欠身子:“母亲,我们何不唤来当天的车夫和随老太太出去的人来问一问?车子天天都有人看管、检视的,好好的怎么就坏了?而且是哪个在老太太的车子外面谈论高僧的事情——这个也太巧了些,就好像知道老太太心里想什么,特特说给老太太听的。”
赵一鸣一面说着一面扫了一眼魏太姨娘:“这些事情虽然琐碎,但却并不难查;把有干系的人叫来好好问上一问,就知道是不是真得只是凑巧而已;如果真有人安了其它心思,早些找出来也好,历来都是家贼难防啊。”
红裳点头附和:“说得是,家贼难防;而且家贼也最可恶。”这一次,夫妻两人谁也没有看向魏太姨娘。
老太太已经不相信一切都是巧合了:哪里能有这么多巧合的事情?她恨恨的点头:“你们说得对,家贼是一定要查出来的,不能养一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在家中。”
可是魏太姨娘心头的凉意却更甚了:今天老爷和太太几乎是句句意有所指,每每都好似在说自己一般;而且她没有想到的是,计策自开始到前下,已经被赵一鸣和红裳想通了。她低垂的眼睛转了转。用余光看了看香草:看来,要用第二只替罪羊了——虽然这只羊原本还有一点用处,想过一些日子再除掉的,不过现在除掉了也省心,免得自己一个不注意。便给自己添乱子。
红裳看老太太已经听进了赵一鸣和自己的话,便把太姨娘临盆时传话请稳婆的丫头、长随两个人的事情,还有四个稳婆的事情也一并说了出来:“这一干人等,都唤了来由夫君和媳妇问上一问;老太太您只管闭上眼睛养神听着就好;老太爷的中毒的事情,夫君一定可以查个明白的。”
老太太轻轻的点了点头,她今天一定要把事情弄个清楚明白不可:“这个恶奴,就算不是她下得毒。也不能轻饶了她!”老太太依然没有忘掉那个娘子。
红裳和赵一鸣都答应了。一面命人去把相关的人都带过来,一面伺候老太太服了参汤。
因为要唤的人很多,不能一时片刻就到,红裳和赵一鸣也没有问那娘子话,只是同老太太说起了闲话,为她开解舒散;这时却有人来回话,回的便是那娘子的底细。
赵安看到赵一鸣的眼色后。便明白是什么意思,当即便让人出去查:倒没有想到查到这般慢,到此时才来回。
魏太姨娘听说后,眉头都没有动一下:这娘子是外面的人早就设计收了的,就算是前因后果查得一清二楚,有那么一件事在那些人的手里,这娘子也不敢乱说话攀咬;所以,她的神色并没有变化。
看到魏太姨娘如此气定神闲,赵一鸣和红裳心下都明白:可能这个娘子有什么把柄落在了魏太姨娘手里,或是这个娘子根本不知道她的真主“主子”是魏太姨娘。
那娘子是老太太屋里的人。有一儿一女;女儿被赵俊杰老管家的一个远房侄子纳成了妾;儿子还没有娶亲,没有在赵府谋事做,整日里只知道鬼混;在前不久同人赌钱输了,心下不服便伙同另外一个人,把那赢家打折了一条腿!
那人家中自然不干,寻到娘子家给了他们两条路:要么,赔出六十两银子来。要么就要告官,让娘子的儿子吃官司!
娘子只是老太太房里的洒扫头儿,丈夫也只是府中的一个花匠,家中哪里来得六十两银子?凑来凑去也凑不出来,再三求告拖到前两日;可是那人家忽然就威逼起来,如果一日之内不把银子给他们,他们就去告官。
娘子就在今日不知在哪里得了银子,把儿子的事情解决了!
但是,娘子的儿子眼下却不在家中,邻里们看到娘子的儿子同几个人出去了,没有看到他回来;可是赵府的人四处打听,也没有打听到她儿子的去处;她儿子常去的地方也寻过了,一样没有踪迹。
赵一鸣和红裳听完后,知道想自娘子的口问出什么来怕是不太可能了:有些事情她是绝对不会说的——她儿子怕是被人软禁起来,就是为了让她不把主谋的人说出来。
赵一鸣和红裳更加确定了老太爷的话:外面是有人,而且势力是有一些;他在暗自己在明,的确要小心应对才可以。
赵一鸣看了看老太太,老太太依然闭着眼睛,看来是不打算再问娘子的话了。
红裳听完了娘子的家事后,轻轻问娘子:“你的银子是谁给的?”娘子低着头不答:她也答不出来。
赵一鸣又问了一遍,娘子依然不答;赵一鸣便唤了婆子们来把娘子拖出去掌嘴,娘子依然不说;便又杖责,娘子熬不过才说出银子是女儿所给;再问却是怎么也不肯说了。
红裳轻轻一叹,阻止了赵一鸣再命婆子打那娘子,因为再打下去,那娘子也不会说出什么来的:做母亲的,为了孩子能活下的一点希望,就可以不要自己的性命。
赵一鸣听说是那娘子的女儿所给,便知道此事同赵俊杰老管家的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