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鸣看了看于钧,虽然他的理智告诉他,以于钧现在官职应该不会有多大的力量,应该做不到他说的事情才对,可是他却偏偏相信了于钧的话:于钧绝不会任由他妹妹受苦,所以他说能做到就一定是能做到的。
而且于钧能成为吏部尚书的座上客,也让赵一鸣不敢小瞧了于钧的人脉:也许于钧有什么背景是他不知道的呢?总之,赵一鸣最终相信了于钧的话。
由于钧去做,的确比由赵家人出面捉陈富要好的多,万一陈富闹将起来也不用怕。所以,赵一鸣也没有多做推辞,便点头答应了于钧。只是,这次赵一鸣只是深深看了一眼于钧,却没有道谢:这已经不是道两句谢就可以过去的事情;于钧伸手管了此事儿,可以算是救了他的前程,救了赵家的日后;道谢反倒显得矫情了。
红裳听到于钧的话后,忽然在心中升起了一个很好笑的念头:哥哥不会是皇帝的密探吧?就好像前世看过的小说里一样的那种人,表面上官儿不大,实际上权力大得吓死人;不然以哥哥那么星点的官职,他哪里能有信心做这样的事情,不会被人发现呢?嗯,还有,他又哪里能那么容易的就扼住了薛家的命脉?
不过,红裳一面想着,一面又看了一眼于钧,一时间自己都感觉好笑极了,便又把她脑中的念头丢开了:这里是生活。不是小说,哪里可能有这么戏剧的东西?看来自己有孕后,精神真得有些不好了,居然也胡思乱想了起来。
赵一鸣和于钧向红裳细细问了陈富的事情,然后两个人低头沉思起来:捉陈富不过是小事儿。但是如何善后却是大事儿——陈富此人是不能捉回赵府的,根本不能在赵府处置他,因为容易让人捉到赵家的把柄。
现在赵一鸣和于钧要考虑的就是,如何捉陈富,如何处置陈富:要让陈富同赵家划清了界限,就算以后印子钱的事情出来了,赵家也不会因陈富而受到攀咬才成。
红裳并没有打扰他们。只是静静的吃起了宵儿送上来的汤水:这样的事情。不管是赵一鸣,还是于钧都是能力可以做的很妥当,所以她认为自己还是乖乖做个孕妇为好——姨娘们已经开始有举动了,她要忙的日子就在后面,想清闲也清闲不了的;所以,眼前的事情她就歇一歇,不必跟着劳心劳力了。
赵一鸣和于钧为了把赵府和印子钱脱开关系。都想到了一点儿:所有的事情都由陈富去背,再让他同赵家撇清了关系——是他同赵家,而不是赵家同他,这个很重要;如此就算陈富放了印子钱也同赵家无关了。
只是如何能让陈富同赵家撇清关系呢?于钧抬眼看了看赵一鸣:如此做却也不能便宜了那个小陈氏——于钧现在以为陈富是小陈氏的兄长呢;红裳在此事儿上没有同于钧说明白。
赵一鸣虽然想到了法子,可是他扫过了红裳的肚子,一时间有些不忍开口:裳儿怕是看在韵儿和陈氏的面子上,也不会同意的吧?
而于钧看到赵一鸣的神色,也就猜到了他的意思:即然他不好说,那就由自己来说好了。而且,自己开口最好:陈富的事情算不得是赵家内宅的事情。由自己和赵一鸣来处置就好;而赵家内宅的事情还是应该由妹妹处置——赵府中的那些女人们,不管她们是怕是惧是敬的那个人都应该是妹妹,如此妹妹才能真得在赵家立住脚儿
于钧想,把小陈氏交给妹妹后,妹妹一定不会容她在身边儿的;就算是妹妹没有想明白,想留小陈氏在赵府,不还有他在一旁提点嘛;只是事情却一定要由妹妹去做才可以。
于钧看向赵一鸣:“关于小陈氏的事情是你们赵家的家事儿。我不好说什么;依我看,你那个妾室交由我妹妹来处置完全可以了,反正也是内宅的事情,由妹妹处置更不会让人疑心;至于你们家的那个什么陈富嘛,我想,他今天或是明天一定会携银出逃的;他身上带了那么多的银子,一定会远走高飞,自此后京城的人再也找不到此人,唉——”
于钧说完还长长的叹了一声儿,不知道他是在替赵家失了银子感到可惜,还是为了陈富以后颠簸流离的日子感到同情。
赵一鸣闻言便明白了于钧的意思,他摇了摇头:“舅兄,你的好意我知道,但是如此做你担的干系太大了;就算事情到最后不得不如此处置,我也不会同意由你去安排此事。”
于钧不赞同的看向赵一鸣:“一个大男人,不要这样不干不脆的。此事只有如此才算干净利落,毫无后患。”
赵一鸣依然不同意:“就算是我日后因此事而受到了牵连,也是我治家不严之过,不能让舅兄代我受过。”
虽然赵一鸣也有意让陈富担下所有的罪名儿,可是却没有于钧想得如此干净利落:他倒底只是一个文官儿,又没有参与过朝中争斗,所以心肠并不是很硬。
但于钧不同了:他的所领的差事儿,同赵一鸣相差太多,所以坏人对于他来说,少个一两人更好,世上更太平。
赵一鸣和于钧两个人的年龄虽然有差距,于钧要比赵一鸣小上一些,可是赵一鸣一直都当于钧是同龄人相待;因为于钧在好多事情上,要比赵一鸣还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