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们地人,还有远多于这个数字百倍的证人,他们躲避在南丁堡,不敢前来火鹰城。他们之中有正教徒,亦有所谓的宗教改良派信徒。他们畏惧,害怕我们跟南边的那些叛军一样,将他们当做牲口一般虐杀。如此惨剧在帝国的历史上并不是第一次生,但是没有任何一次有我们现在所经历的这次般惨烈。
或许我们可以事不关己地说:那些人都是异端。是的,拉纳那边的一群人是这么说的,他们远在拉纳,连那些被烧死的人都没见过他们就知道那些人是异端。但是……我们知道谁不是异端吗?
或许在我们自己说这句话的同时一样心有悚悚,为什么?因为我们看不到谁是异端,我们看不到异端究竟是何标准,我们只能看着失去理智的人们烧死那些所谓的异端同时祈祷那些失去理智的人不会找上自己。是啊,我们祈祷,但是……许多人却是在向父神祈祷的时候被拖出的自己的家,然后送上火刑架。在自己妻女在火焰之中尖叫的时候哭泣,哀嚎说:父神呐,究竟生了什么事啊。
我们还要继续这样的疯狂吗?就像飓风,就像灾害,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到来,什么时候会降临在你的头上,不管你是贵族、骑士、神甫还是平民。我想我们需要让南边的那些叛军清醒一下,父神何曾告诉我们应该失去理智,何曾让我们肆无忌惮地去破坏,这是谋杀,*裸的谋杀。假借父神的名义为非作歹,将毫无证据的污蔑施加于他人。谋杀、亵渎神明、污蔑,任何一条都是《神言》上的罪,三倍的罪恶。我找不到一条不让他们下地狱的理由,不管是从《神言》上还是从帝国的法律上。
可……可是,大人,若是我们直接与拉纳教庭对抗的话,这对帝国有利吗?要知道那些都是曾经宣誓效忠于叛军的贵族,他们自相残杀值得我们这么做吗?议堂之上一个火鹰城官员站起来问道,他的问话让议堂顿时嘈杂起来,贵族与官员们互相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这让那位官员突然慌张了起来,连忙解释道:我并非针对您,大人。而是我在担心,担心我们的帝国再一次崩离,我们若是公然违抗教庭的话必须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沉默了片刻,在等待议堂重新安静下来的同时自己也整理了下思路。
是的……我也担心。待议堂安静下来之后轻轻地点了点头。带着骑士与士兵在战场上厮杀,对于代价的认知我比许多人要加清楚。我亦知晓过去帝国的皇帝们因为与教庭对抗所付出的代价,同样,现在我们的皇帝以及我都有过体会,就在不久之前。但是即便是如此,我们亦不得不问一己良知,没有什么东西是不需要代价的,若事事都需要有利,那我们将信仰置于何处?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这么做并非因为有利,而是有理。理是什么?父神教人行善,此为天理。律法惩戒罪恶,此为法理。若二全无,何以维权?一不维护天理,二不维护法理,要士兵何用?骑士何用?领主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