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灯泡相印成趣。他就着一只一次性纸杯抿了口酒,张嘴长长吐了口酒气,露出一口黄牙。凶戾的三角眼扫了扫对面的男人,再次将筷子伸向桌子中间的食物。
东哥,干完这一票,我打算去南方,带几个妹子过去。三角眼将花生米放嘴里嚼着,含糊不清的对对面的平头男子说道。
被称为东哥的平头男子深深看了三角眼一眼,沉默半晌,然后点点头:我这边给你调两个妹子,算是租的,以后赚钱了还我!
三角眼笑了笑。举起手中的纸杯和东哥碰了一下,饮下大大的一口:我总琢磨着,跟着李少不是个事,这些公子哥行事太肆无忌惮,迟早得出事,这次就是最后一次。东哥,你也多考虑考虑,这些王八蛋比咱们还没人性。
东哥略一沉吟,然后点点头:的确!这些人比咱们还没底线。
交谈暂停,只有咀嚼食物的声音。被外面狂暴的雨声淹没。
三子,这次的钱你全拿着,去了南边好好混,或许过不久我也得过去,到时候估计还得靠你照应着。东哥低着头。对三角眼说道。
名叫三角眼的男子点点头。因为他知道,这次干的这一票惹上的是谁。他和东哥。只有跑路的份,除非能将对方全部弄死。当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东哥在这边有房子有产业,处理这些东西还需要时间。
随后再也没了声音。
大雨仍然在下着。
一辆崭新的桑塔纳轿车在雨中飞驰,将坑坑洼洼的的路面上的积水溅起老远,溅在路边上急行奔跑的几个少年身上。
那几个被溅了一身泥水的少年似乎全然没有感觉。仍然在急急忙忙的奔跑着,一道电光在天边划过,照出了这几个少年惊惶的表情和陈旧的衣着。
三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子,在暴雨仓惶失措的奔跑。雨水打湿了全身的衣衫,全都紧紧的贴在身上,任由雨水汇集,然后成片成片的往下流淌。在这料峭的春夜,被雨水淋成这样,他们似乎没感觉到寒冷。
带头的年轻人,似乎在大声的说着什么,但被哗啦啦的雨声瞬间湮没,就连他身后只相隔不到两米距离的两个少年都没听清楚。
桑塔纳里俊逸的年轻人看清楚了正奔跑着的几个少年,嘴角不屑的勾起一个诡异的幅度,阴沉的目光闪过一丝玩味,随即脚下一踩,汽车瞬加开始加速,朝前方驶去,渐渐的消失在雨中,消失在三个少年视线里。
桑塔纳驶过一个破旧古朴的小住宅区,青年往小区瞥了一眼,青年子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没想到,这样的贫民区里,竟然还长出了一朵花。想到那个美艳惊人的女孩,青年内心一片火热直冲小腹,再次加速往前开去。
就在青年刚瞥了一眼的破旧小区里,一套处于三楼的房子内,一个中年美妇正焦急的走来走去,偶尔探头望望窗外黑压压的雨幕,眉宇间的急切显而易见。
屋子内虽然家具陈旧,但却收拾得一尘不染,干净异常。
一个中年男人正坐在陈旧的沙发上看报纸,英气逼人的脸上虽然偶尔也掠过一丝焦急,却还在安慰着忙于转圈的爱人:这么大的雨,小易肯定是在哪个地方躲雨,雨停了自然就回来了,你转来转去的有啥子用。
中年美妇转身瞪了男人一眼,说道:我是怕小易被雨淋了感冒,这么大的雨,天气又冷,感冒了你就不心疼哦?他不是你儿子?
哎呀,放宽心,小易长了这么大,从来就没让我们担心过,他还不晓得躲雨嗍。你去切点老姜煮起,等下他回来了好喝。
中年美妇踩着拖鞋啪啪啪闪身进了厨房,随即传来噼里啪啦一阵响声,两分钟不到,就从厨房里出来,走到丈夫身边坐下,从沙发前的茶几上拿起一盒单价一块五一包的劣质5牌香烟,放在茶几下面。
任谁也想象不出来,这个抽着一块五一包香烟的男人是市林业局副局长,实打实的副处级干部,虽然没多少实权,但其身份和眼下的房屋装饰也显得完全不符合。
中年美妇做完这个动作,随后轻轻靠在男人身上,说道:少抽点烟,王嬢嬢她们的事情,急也没用,等几天我就去买些米给她们送过去,哎……
一提起王嬢嬢,中年男人眉头皱成了川字型,长叹口气:你说,这日子过得,啥子时候才是个头哦。
两口子没再说话,女人靠在丈夫肩膀上,不知道在沉思着什么。沉默半晌之后,她从缓缓对丈夫说道:我觉得,还是把老林送的那两千块钱还回去,万一被抖出来就麻烦了。
还回去?还回去了王嬢嬢她们就断粮了,上个月的工资就全部拿出来给她们买米了。
哎……中年美妇再次叹息一声:要是不下岗就好了。
说得轻松,不下岗还不是一样的,工厂一样倒闭,工资同样没得发。一个个都把责任推到下岗分流上,推到政策上,不从自身找找原因!
帮陈忠他们找工作的事情咋个样了?
还要等几天才有消息,环卫那边现在也成热门了,老秦也不太好办啊。
这个老秦,他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