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杨柯去接了王书语一起回到杨家,在刚进入院子的瞬间,王书语就笑了起来:也就你哥那暴发户能买得起这样的宅子……
杨柯笑了笑,也不好解释什么。
香草见到王书语,立即王阿姨王阿姨叫个不停,跟在两人身后晃悠着。虽然那天见面的时候,香草言语中有些搞怪,但其实她心下对这位漂亮的王阿姨还是蛮有好感的。李梅见到王书语,愣了愣,然后将香草拉了开去,说是杨叔叔和王阿姨有事情要谈,不能打扰。
香草不疑有他,跟李梅走了,而此时的杨柯和王书语则进了香草房间。王书语抬眼打量一番,颇具梦幻卡通的装饰风格,从这些精心的装饰中就能看出杨家人对这小丫头的疼爱,房间的角落里有一个木桌,桌上摆了个小香炉,香炉里正点着三只香……在香炉后面,是一块黑布,将里面的东西掩盖了起来。
杨柯走过去,伸手揭开那块黑布,露出一副尺许大小的黑白遗像。照片上的女人典雅端庄,散发出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那眉宇间能看出香草长大后的样子。
王书语盯着遗像看了半晌,摇头苦笑道:无法确定,我就说吧,原本还能有几分把握的,真正看了照片之后就连心里的影像也模糊了。
杨柯点点头,伸手将韩涵的遗像包了起来,招呼王书语一声,拿着相框就往外走。
外间,凛冽的寒风兀自在呼呼吹刮着,李梅带着香草正在等待,见得杨柯拿了母亲遗像出来,香草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一边流着泪,一边走过来从杨柯手中接过遗像,问道:叔叔。我们是要去见那位老将军吗?
杨柯愣了愣,随即表情苦涩的点点头。
李梅走过来,伸手将香草拦在怀里,无声安慰着伤心的小丫头。
一行人很快到达西山一处小型四合院门口,抬眼看了看着古朴厚重的院子,又看了看旁边还微微抽泣的小丫头,杨柯叹了口气。
几人的出现很快就被警卫发现,其中一人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香草,随即反应过来,对另一人说了些什么。然后神色兴奋的往正房跑去。
王书语昨天才来过,警卫自然是记得的,将几人迎进院子,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就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小涵……你是小涵的孩子……老妇人到得香草面前,伸手板住她双肩,眼泪不断的滴落下来,口中呢喃着问道。
……孩子……你……你叫什么名字?老妇人手上还有些泥土,是先前弄那些花花草草沾上的,此时却是顾不得这许多。在香草双肩上留下两个大大的泥手印。老妇人睁着朦胧泪眼在几人脸上看了看,随即问道:你妈妈呢?
我……我叫香草……香草声音有些低,头也埋了下去,低声说道:妈妈生病去世了……
人呢?快。快扶我过去?正房中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断吼,一名耄耋老人在两名警卫的搀扶中走了出来,出了屋,往几人所在的位置看了看。随即就甩开警卫,大步往这边走来。
老人头发雪白,面色也并非如同别的老人一般显得红光满面。也是略显苍白,脸上的老人斑斑斑点点,清晰可见。
小涵的孩子!孩子,我是你外祖啊,你妈妈呢?你妈妈怎么没来?她还在生我的气?老人走了过来,和先前那老妇人如出一辙的做派,唯一的区别就是他眼眶虽然红了,却强忍着未有流下泪来。
这就是那位韩老了,杨柯见到两位老人激动得手足无措的样子,心中也是有些不忍,转头看了看旁边的王书语。他心中有些奇怪,王书语说韩老的孙女是叫韩昱君,而现在韩老等人却一口一个小涵,香草的妈妈也叫韩涵……随即明白过来,香草母亲乳名叫小涵,所以化名叫韩涵吧。
那头祖孙三人在抱头痛哭,杨柯几人则在院子里转悠着,并不过去打扰。其实若是注意细看的话,就能发现香草脸上并没有多少悲戚之色,反而是两位老人激动得难以自持,到最后,韩老也是开始流起了眼泪……
李梅一手拿着香草母亲的遗像,一手拿了一张韩昱君的生活照片,仔细的对比着,口中念念有词。那专注的神情,似乎非得从中找出两者有所区别,证明并非同一个人才肯罢休。这动作神态落入旁边的韩老眼中,自是将这刚经历了人生大悲大喜的老人气得够呛。
杨柯暗自笑了笑,多少能理解老妈的心理,她心中自是不愿意让香草就此离开她的生活的。
韩老搂着香草,生怕一放手,这小家伙又从他生命中飞走似的。香草略显抗拒,韩老也不以为杵,心知这是多年来的艰辛生活而产生的怨气,以后长时间相处下来,血脉至亲的亲切感,总能消除这种隔阂的。
去,拿糖来,拿糖来!这头韩老笑着让人去取糖果,而那头,韩夫人则神色略显凄楚,她还沉浸在女儿离世的悲愤之中。
我换牙,不能吃糖的……香草拒绝道。
的确,小丫头最近换乳牙,牙齿掉了好几颗了,还没长出新牙来。爱美的小丫头进来哪怕是最为开心的时候,都是笑不露齿的,抿抿嘴完事,生怕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