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动!”
“再跑打死你!”
乱兵散入山林田野间,追兵也开始分流,枪声四起。
“砰砰砰!-”
实在是溃卒太多,都追不过来。
一次次分兵,许大力的一个旅从五路变成十路、二十路,最后以队、伍为单位分开追击。
最后只有铁桥三所部半个近卫营依然在沿着大路追杀,贴着逃兵大部的屁股一轮轮狠揍,后*庭*花开满地伤,留下落红一片。
这时候大家都已经杀红了眼,逃兵稍微反应慢一点就是一枪毙命,近卫营战士半数出自南洋,常年打猎练就的好眼力,其他人也是严格挑选出来的jing锐,枪法都是百里挑一的jing准,经过了几个月的严格训练,各项指标都要出类拔萃才能留下来,枪法那是指哪打哪,百米内几乎百发百中。
石达开所部从长沙撤退时不到万人扩张到现在近五十万,绝大多数是刚刚洗干净脚板还没沾过血的新兵,何时见过这样的凶神恶煞?
一当天父天兄的神秘光环消失,信心动摇胆气尽丧,自感血肉之躯再也做不到刀枪不进,被吓破了胆,一个个只能赶紧磕地求饶。这是贪多求大结下的恶果,怨不得别人。
“你们老老实实去汉阳,自有人收容。”
半个近卫营两百多名战士本已是势单力薄,压根派不出人手押送俘虏。
“到了地头有饱饭吃,敢逃跑的就地枪决!”
胡萝卜加大棒就是好使,这年头有饱饭吃,就是杀头买卖都有人愿意干。
铁桥三带人绝尘而去,留下俘虏们面面相觑,最后一个个相扶着往东走。
在太平军中,投降是不可恕的大罪,他们这些落入过敌手的‘叛徒’,回头清算少不得要被严厉惩罚,逃跑或许还有生路,投降很可能要被砍头点天灯....要求生路,除了去汉阳,就只有逃回乡间,前提是还有力气,还要有好运气别遇上追兵。
有饱饭吃有返乡盘缠还有工作机会,何必多此一举?
“快些赶中饭去,死也得做饱死鬼。”
.....
铁桥三率兵一路从罗湾、江湾追过易家岭,到了赵家坡,前面已是太平军蔡甸大营,方才止住了脚步。
一口气追杀十多里,深入敌方腹地,毕竟人少,就是武器再jing良也顶不住对方反咬一口,刚才不过是占了兵势打的顺风仗而已。
看着山坡下密密麻麻乱糟糟的人头,任是铁桥三向来胆大,此时也有些头皮发麻。
“可惜了好多军功!”
两百多人想要啃下十几万那是异想天开了,有这胆子也没这好胃口。
遥望北面,水军的快船正从上游掉头回撤,虽然还在一路打*炮,气势却有些不足。
估计是前头遇阻了。
想到昨ri万木横江的盛大场面,铁桥三也想不出好法子应对。
失去了炮兵的掩护,三千追兵就有被反攻倒算的危险,何况身后数万俘虏都隐患,一旦旁生变故,一旅jing兵就会被包了饺子。
“咚咚咚咚!-”
远处传来锣声,鸣金收兵了。
打了半天,师老兵疲,也是时候见好就收,铁桥三跟在周晓峰身边半年,也学到了有便宜就占,没便宜就跑的至理,当机立断。
“撤!”
反正现在太平军收拢溃兵还来不及,没空搭理他,干脆摆出了散兵阵型,一路鸣枪呼喝,驱赶降卒回转汉阳城。
“还不快点走,等着吃枪子嘛?!”
.....
“今天这一仗打得可真爽快!”
南湖岸边,一个黑瘦jing壮的战士跟在伍长身后大发感慨,他背上插着一杆长枪,手里却提着一柄溅血的大铁锤,不时挥舞,沉重的长锤被他耍的虎虎生风。
他们身后,三名战士提枪押着数十名俘虏,在杂草丛生的湖边踉跄前行。
大营鸣金收兵了,他们不敢再追,只好押着这些俘虏回营。沿着湖边走,不过是看能不能再捞些漏网之鱼。
“老大,这回你能升官了,以你的才能,指定能干个哨长。”
那个伍长长得很斯文,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一个漂亮的男人,换句后世的话说就是有点娘。
听到手下心腹兄弟的恭维,他白净的脸上没有半丝儿欣喜的表情,抬头望向茫茫湖面,水天一se,豪气顿生,忍不住放声长啸。
“博古通今识,超群迈世姿....尽展平生志,不负少年头!”
我张小花少怀大志,文武兼修,岂以为一哨长而自足?
这位俊美郎君是南海人,出身富绅之家,十年寒窗苦读书,学余从武当隐世高人青玄子,因为悟xing奇佳,七八年光景便尽传衣钵,练得一手密不外传的太乙玄门剑法。
半年前弃笔从戎投入粤军中,便是要效法古人,立班霍之功,博得个万里封侯,留名青史。
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