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小的有一个小小请求,望您首肯。”
散会后,王怀中却留了下来。
“小人自幼失怙,乃是孤儿,王怀中这个名字乃是一位过路道人所取。现在跟随了殿下,自当忠心耿耿,是以,我想改名为王怀忠,望殿下赐准。”
“王怀忠?”
这个名字似乎有点耳熟,周晓峰也不置可否,一个名字能代表啥。杨国忠并不忠,悦来客栈不一定住着舒服,番禺县令李兴汉后来还不是和伍崇曜一起做了汉jian吗?
“也好,随你吧。”
“谢殿下!下臣还有一事陈禀,伍家的产业都已经交接给五老爷和潘爷,我确实不是做生意的材料,做了几十年管家,倒是可以去长洲岛工地做个监督。”
这个人倒也有点自知之明,不抢位子不争权,要知道当个伍家名义上的代理人,常在河边走,他也能打湿鞋子,轻轻松松的好ri子那是没问题的。要是做了工地监督,人多事杂,落不着好不说,还容易得罪人。
周晓峰脸上有了一丝笑容,这个投诚之人,到现在才让他有了点欣赏之意。
“你有这份进取心,那我就成全你这份心思,长洲岛工程就交给你负责监理了,好好干,要辛苦你了,我是不会亏待忠诚的臣子的。”
“多谢殿下!”
此后,王怀中遂改名王怀忠,担任工程总监,他和黄老夫子等人兢兢业业建成了黄埔大营和黄埔学堂,历时不到一年时间,令周晓峰龙颜大悦。
后来,王怀忠因为主持诸多重大工程都成绩斐然,新朝建立之后,他先是被外放了一任知府,然后是布政使,最后做到了安徽巡抚,那个时候他已经是跟了周晓峰十几年的老臣子了。
到了五十好几快退任了,临老却滋生了贪图享受,好大喜功的毛病。养了十几房小妾,大肆贪污受贿,在工程项目上上下其手,又惯会刮地皮表政绩,被安徽人称为‘王坏种’。最后因为劣迹太突出事发,被公审执行枪决,列为‘开国第一巨贪’。
...这是后话不提,可见这名字也就是个符号,当不得真的,而也就是到了那个时候,周晓峰才省过来当初为啥听到这个名字感觉熟悉且不舒服了,这是宿命啊!
......
“二哥,听说了么,潘仕成潘大善人要招民夫了。”
“真的,多少铜钱一天的工钱?”
“听说是发的月粮,一个人每月两石米,我滴个乖乖。”
“那咱们还等啥?这便去吧。”
在码头上扛活的两个苦力丢下麻袋就走,连筹片都不要了。
“快走,别错过了!”
话说这一ri,长洲岛建设项目劳工招聘会在广州城南门外举行,闹哄哄的锣鼓鞭炮声顿时引起了远近瞩目,过来应募的苦力丁壮挤了个人山人海。
虽然是七八月最热的时候,上工容易中暑。有了大把钱粮砸下去,无数人还是趋之若鹜,往ri无人关注的荒滩立刻沸腾起来。有潘仕成这位广府闻名的大善人出面,半个多月就有数万壮劳力前来试工,盛况空前,还有人不远从广西福建千里来投,人流不断。
王怀忠等人从应聘者中招募了两万多名jing壮,轮流进行了上岗培训,方才允许进场开工。半个月准军事化的训练虽然辛苦,每月每人两石米的酬劳,还有一ri三餐外包吃住的待遇却留下了大部分人。
一个月两石米的工价,将近四百斤,一年下来就能净赚二十多石米,差不多三十两银子了,养一家老小绰绰有余,哪里找这样的好事?
便是广府周边很多没有订卖身契的家丁、长工、短工都纷纷过来试工,一旦通过测验,立刻就向主家请辞,一时间都引起了用工荒。少了许多壮劳力,一时间工价大涨,地主财东们急得是跳脚骂娘。
而包吃包住更是节省了一个壮劳力的口粮,这自然让苦熬都吃不饱饭的壮劳力们喜出望外,对潘仕成这个明面上的东家感恩戴德。
一个月支出不过三五万两银子,一年下来也不过五六十万,便能收拢一省人心,这买卖实在太划得来了。
且不说遭遇用工荒的大户商家如何跳脚,如何前往偏远贫穷州县招工,却说周晓峰招募了这许多jing壮,便即从南洋另外调集了几百名战士,俱是训练了近半年时间,xing子又靠得住的红旗军老兵来作为骨干,如同后世的包工头一般,或者说连排长更恰当些。
几百人撒到数万人里,立刻不见了踪影。不过有这一众骨干组织管理,劳工的混乱秩序很快就得以改观。
每一天,偌大的工地里都是吹号起床,敲钟上工,然后又是敲钟散工,吹号歇息吃饭。
如果不是看略显凌乱的工地,外人几乎会以为这是一处军营。
以军法管理,也不过是周晓峰选拔jing锐的手段。经过了长洲岛工程项目近一年的cao练,这帮泥腿子出身的壮劳力只要不是笨猪投胎转世,没有个不成的。
至少,将来也能当后勤兵,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