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你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为什么会是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九叔公扑在人媚上边大声哭喊着,老泪纵横,他本来还有着希望,他想要再研究一下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可是随着人媚的消失,他连最后的机会也没有了,他绝望了。此刻的人人媚的表皮已经土崩瓦解,成为无数细碎的沙石,就好像是在沙漠里被风化的雕像。
别走,别碎了,别这样,我求求你!九叔公想要抓住每一块碎落的粉尘,可是,抓了这边那边在消失,抓了那边,这边又少了一块。啪!人媚体内突然传出一声细微的崩裂声,只见那个人形中间延伸出一条缝隙,缝隙快速的向头部的大树蔓延,微弱的啪啪声不绝于耳,一阵粉尘从缝隙中间发散。九叔公突然想到,大树,对,大树在才可以长出活人参,于是他猛冲过去,带着满眼老泪抱住树木,然后用脚猛踹人媚的部分,想把人媚从脖子踩断,不让缝隙延伸到大树上。可是他这一踩,貌似更糟,只听啪的一声,人媚的脖子部分被踩的稀烂,扬起无边烟尘把九叔公喝大树围住。等烟尘缓缓降落,可以看见那棵树叶成为了黄土般塌陷下去,接着又是噗的一声,大树也成为了一堆黄土,又激起了更加高的烟尘,把九叔公团团包围。
混蛋!都是你这个混蛋!烟尘中爆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声音无比巨大,震得这个封闭的大厅里噼啪作响。随后,就看见九叔公踏着缓慢而极有力度的脚步走了出来,他的全身粘满雪白的灰尘,眉毛,头发,胡子,就像从面粉堆中钻出来一样狼狈。他的摸样很可笑,可是没人敢笑,他的状况有点像圣诞老人,可是没人会觉得他是圣诞老人。他的双眼带着血丝,眼圈哄得要渗出血来,视线里射出仇恨到极点的寒光。
老师,我想我们该想办法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小野走过去,他已经系好了裤子,他觉得他最亏,裤子还没脱完,活人参就完蛋了。
想离开?哈哈哈哈!九叔公一阵大笑,笑得小野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老师……不走就来不及了。小野硬着头皮哆哆嗦嗦回答道。
是嘛?呵呵。九叔公又和蔼的笑了笑,就在小野点头时,九叔公突然脸色一冷,笑容嘎然而止,大喝一声谁也别想走!小野听他说这话就知道不对,可是腿又发软,连滚带爬地往花坛下跑,嘴里惊慌地的喊叫着,老师,别杀我,我跟你一边,一边的!九叔公此刻已经近乎发疯了,巨大的心理落差让他崩溃了,他已经管不得谁谁谁,他只想杀光所有人,见人就杀,这样才能平息他心里的郁火。啪!九叔公双手猛的一拍,震动之下,他全身的白粉一下震落不少,而他撞击的两只手掌之间火花乍现,火星飞溅,随后,他的整只手掌就熊熊燃烧了起来。在下一秒,这只手掌就落在了小野的背后。
啊!小野一声惨叫,在他心里悔极了,在日本过的好好的,干嘛来参合这里的破事,又干吗跟着这个丧心柴的老头,这他妈不是找死么?
人生没有后悔药,当然也打不到返程票,等一个人真心开始后悔时整理,往往已经无可挽回。哧~又是一声水浇到烧红铁板上的声音,青烟从小野背后猛的腾起,九叔公喷射着火焰的手就这样把小野死死按在黑土地上,精瘦的手掌红得就像烧化的铁水,把小野背后的衣服,皮肤,脂肪,组织全部烧焦,越陷越深。
嗷~疼呐!疼!小野撕心裂肺的哭喊身下的黑土地,当九叔公烧断他的身体内部以后,血,喷涌而出,不住的传来滋啦滋啦的声音,空气中充满了难闻地要命的焦糊味道。
张焉君被眼前的惨剧给吓得呆住了,太恐怖了,这简直就是人间地狱,眼前满眼是血,耳朵里充斥小野的哀号,她真的吓傻了。
而此刻的张元正在消化的最关键,体内的万年能量来回激荡,膨胀又收缩,就像一道道猛烈地海浪在他全身各处冲击,回旋,他不知道还有多久,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外边发生的一切,他很清楚,可是他不能动,他一动,需要的时间就更加的多。
小野的呼喊越来越弱了,他的挣扎也慢慢停止,他已经解脱,九叔公从他背后抽出手,可以看见小野的身体背后有了一个从上到下的手掌形大小的洞,站着可以清楚地看见他身下被血染红的黑土。
哈哈,想走,你他们的走啊!九叔公的神志真的混乱了,他的眼里充满了嗜血的凶光。随后,凶光从小野背上就移到了张元的脸上……九叔公张大着烈焰腾腾的手,眼神锁定张元,缓慢地,一步步地逼近过来。
还我功力!九叔公大吼一声加快速度,一个虎跳猛扑上去,身子还在悬空,那只带着烈火的手掌就甩了上去,目标心口。
他要打死这个小子,烧死这个小子,这样都不解恨,他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咎于这个小子,他恨透这小子了。
哧~又是一声被烫焦的声音,随后,一声女人的呻吟响起。
是张焉君,没错,关键时刻,是她给张元挡了一下。如果两个人都必须要死,她宁可先死一步;如果两人只有一个生存的机会,她宁可把那个机会留给张元,张元曾经为她愿意丢弃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在一直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