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被抓的好疼,冬苏忍住了,专心的瞪着他的腿和脚。尹龙泽站起身后,手突然松开她,然后手臂往她肩头一揽,便紧紧揽住她的肩,两人身体相贴,他的重量几乎全部压在她身上,两人的体温互相传递,冬苏脸上一热,扭开了头。
尹龙泽动作虽有些僵硬,但却已经看不出有残疾,倒更像喝醉的人,走路踉跄,他从来都没走过路的吗,迈步姿势如此生涩。
走到一间空置的客房里时,冬苏和尹龙泽都已经汗流浃背。
扶着尹龙泽坐在椅子上,冬苏气喘吁吁,下次就算不是为了男女有别,她也一定选择用轮椅车推他,真的会累死人。
拉出另一张椅子歪斜一靠,脸蛋因为运动而红扑扑的,丫鬟一会儿会端热水过来,稍微等一会儿。
尹龙泽不说话,眼神古怪的看着她。冬苏早习惯他的怪,也就见怪不怪了。
他却突然伸手在冬苏脸上抹了抹,好像她脸上有脏东西,要用力给她擦去。
怎么了?冬苏摸了摸脸,然后又看了看他的指腹,什么都没有啊。
没什么。她面颊上沾染的气息,他不喜欢,要抹去才行。
冬苏抚着脸纳闷,真讨厌,刚刚被哥哥掐,现在都还在隐痛,居然又被他用力的蹭,多灾多难的脸颊。
温水放在一边,叶冷风却只用自己带来的药水,在费力的揭下一层薄薄的东西后,又用药水洗脸,最后用温水洗过,才见了原来模样。
冬苏看着脸上潮红湿润的尹龙泽,指着他的耳朵,这个别忘记洗掉。
尹龙泽摇了摇头,将新手巾扔进水盆里,舒口气似乎轻松了不少。
摇头是什么意思?冬苏张大口,按住尹龙泽的肩膀,不让他动,随即捏住他的耳朵,轻轻一扯,血丝从耳洞内渗出,她不敢置信的大吼:你疯了不成?为什么真的在耳垂上穿洞?你父亲知道会气死的。男孩子穿耳洞,是不吉利的事啊。
尹龙泽毫不在意的笑,他不会现的。
冬苏听出了苦涩,转身出门跟守着的丫鬟吩咐了几句,随即坐回去看着他,觉得……他虽然给了她很多不好的感觉,但这家伙,就是让人没办法不怜惜。
过了一会儿丫鬟送来了伤药,冬苏默默的准备,随即凑近了为他涂抹。尹龙泽很乖,一动不动的等着她来抹药。她的呼吸喷在涂抹了凉凉的药的位置,感觉很奇妙。
终于等到了午饭,冬苏不敢再扶他,取了轮椅车来推,才觉得这种特质的轮椅车真是好用。
吃饭时大哥故意将她安排的远远的,而斜对面的尹龙泽就始终埋头吃饭而已,秀秀气气的也不说话。无赖瑞不断的招待尹龙泽,小四却只是问一句答一句,根本不像一个大家族的孩子,完全没有与其他家族拉拢关系的**。
最后无赖瑞也觉得烦了,干脆吃自己的,不理睬尹龙泽了,如果这小子不喜欢吃饭的时候被人打扰,他岂不是招人不待见嘛。
一顿饭吃的极其沉闷,冬苏默默的啃饭,觉得尹府的人都对尹龙泽不热情,也不能怪别人,尹龙泽实在太不容易接触了。
大家正围着桌子拼命咀嚼啊咀嚼,餐堂外突然传来吵闹声。所有人都从自己的碗前抬头看去。
只听……
慕容少爷你真的不能进去,老爷和少爷们正在用餐。这是家丁着急慌张的声音。
走开。慕容恼火的声音,语调里居然有同样的着急。
冬苏皱起眉,这时候他应该都已经在私塾了啊。
慕容闪进大家视线时,脸上就是一副谁拦我我打谁的表情。看见满桌的人悠闲进食时,他察觉到自己的冒犯,脸上微微露了窘态,整了整衣服,朝着餐桌正位的无赖瑞行礼问好。
可紧接着他就看到了尹龙泽,一瞬间脸色比吃了屎还难看。
尹龙泽轻佻的抬了下眼皮,看见慕容后,就跟看见一团空气一样,又扭正头继续刚刚的咀嚼。
无赖瑞笑嘻嘻的抬手招呼慕容,慕容贤侄,有没有吃饭?过来一起坐吧。都赶到桌边了,不邀请人家吃饭,好像礼貌上就有些过不去了吧。
慕容尴尬的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看着这样一桌人‘和乐融融’的气氛,他几乎是被吓到了。在冲进来的时候,他想到的是一屋子人在堂内愁眉苦脸……
瑞冬楠看了看慕容阿三,又看了看若无其事的尹龙泽,叹口气,冬苏这丫头……
慕容小弟要不要去客厅坐一会儿?瑞冬楠可没有无赖瑞那么坏心,很善良的给慕容台阶下,现在灰溜溜的去客厅,已经是慕容最不丢人的下台三鞠躬退散了——总比在这儿杵着看人吃饭强。
可慕容偏偏不懂得借坡下驴,他踟蹰片刻,突然狠咬牙。不礼貌就不礼貌吧,破罐子就该破摔。他毅然决然的抬起头,看着堂上的冬苏。那眼神坚定的让冬苏都有些怕怕,她捏着勺子,心内惴惴:她又干什么坏事了吗?
此刻的慕容,像一个赴死就义前坚定信仰的战士,那模样如此xxoo(已无法用人类语言形容)。在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