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霸王请客提领手
裴秋实现了真身,懂行的一看就是知道是合了劈挂的八极拳。一旦用上了第一招,后边即使打死了对方也是一直连下去,没有完了。
天下套招千千万万,把计尊奉的是迎门三不过的打法,一二三,准稳狠。这是周全之策,也无须再多。裴秋实不管那一套,怎么顺手怎么来。
黑衣人一扬脸,血丝追着嘴巴鼻子就流出来了,一张嘴牙齿都红了,嘴皮里子已被裴秋实打烂了。
裴秋实也不乐观,狠吞了几口气压住,不影响喘息。心里非常欣慰自己没有因为招式而忽略了练功。裴秋实早先没受什么挫折,而且对父亲的叮嘱也有了逆反心理。是后来在教授老猫猴的时间才开始真正重视的,因为他功力不如老猫猴,若只用开门法与招式,根本玩不过老猫猴,老猫猴也一再告诫他,定要用功。所以他跟老猫猴也说不上谁是谁老师,只能说感情莫逆。
倒是很多时候是老猫猴在教他,但是老猫猴又屈尊称他为师,裴秋实少时只贪图虚荣,以为来日方长,有事还刁难这个老徒弟,可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那么聪明的一个人物,说死就死了。
老猫猴一死,裴秋实在世上也没有知己,更加奋练功,竟真人让他早日达到了一个高度。
此时裴秋实脑袋的劲儿缓过来了,但是下巴,手背疼得厉害。动了动下巴没有感觉,似乎已经张不开嘴了。
二人又重新拉开架势。古有力对凤吟道:这人很可能是狼兵后裔。见凤吟没怎么听懂,又解释道:广西那边的,跟逆有关系,传说长毛起家是靠他们打的天下。苏任达跟他们有来往。
袁凤吟想起来了,当初三叔从德州回来后提起过,说老猫猴姓苏,临走的时间因为跟南京有了买卖就没陪他去直隶,当时见过一个腿功非常了得的长毛侍从。
那人稍作调整又虎视眈眈地逼进裴秋实,似乎只是甩了一把汗,这疼劲就没了一般。但这回他收了拳换成腿,那腿与那拳极为类似,也是自外摆圈而回,但这力量就大多了。却见前腿一进,后腿一拖,腰胯就将那腿大棒子一般带起来,腿往里走但劲往下砍。
裴秋实见腿来了也没躲,只一提腿避过膝侧要害,想硬撑一腿予以还击,没想到那人一腿抽上如刀背砍上一般,疼入骨髓。一腿就将裴秋实的身子抽斜了,没等裴秋实站稳,一倒步又是一腿,接着跟那拳似的,接连就上了六腿。膝侧,大腿后筋,大转子轴,软肋,上上下下就给踢了一遍。
直踢得裴秋实连连闪躲,裴秋实一但出现上步的预兆,那人就回腿提膝一脚蹬开,叫人好生窝火。
裴秋实虽然闪躲着没挨实在,但是左式换右式,右式换左式,也没想出破解之策,左一半的身子就渐渐有点麻木。
按说裴秋实上步的法子为搓提之法,迎着迎面骨就往上搓,也不高,一搓继落,落步就碾。这要搓实在碾相应了,那对方是胫骨脚趾肯定都已碎裂了。但是练是练,用时用,莫说被人踢得有点迟缓,就是正常之时也不敢冒然使用。
看那人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倒腾,幅度不大但是气势逼人。拳法指导拳不打定处,指导归指导,做起来还真不容易。
裴秋实豁出去了,也不见手接手了,双臂一探,松肩放长,两臂鞭子一般朝那人面门就劈过去。右手一个反背抽耳挂子,那人抬手一挡,左手顺着一耳刮子又过去了,抽出右手反回来朝人左脸又一耳刮子,抽左手压住对手胳膊一拨,抽右手又一耳刮子。如此暴雨砸芭蕉一般地抽得噼里啪啦直响。
就是一个极其简单的套子,顺机应变地压着黑衣人的拳脚,不使他的拳脚出来,用连续无间断的进攻使其顾此失彼,一直给对方打出破绽。
那人双手护头,沉住气换着步法寻找时机。他退裴秋实就追,丝毫不让步一直赶着那人在场子上转去来。
骑马马追进,六肘头开门。裴秋实那本谱上,跟流传的开门八极有些不太一样的地方,但主要是名词不同,内涵几乎相当。他称虚步为骑马步,马步落实为坐马步,骑坐马追进护裆,又吃跟埋根。
根就是下盘,吃住或者拦住对方下盘。拳头上有一套基础的攻防套路,练时比较简单,二人互用,一旦感觉上了身,挥起来却变化无穷。回归到起始,六肘头里含有六肘六拳头,一攻一防,中间过渡又各有巧妙,若细数衍生则没有定数,所以谱上有言:学会六肘头,遇敌交手不用愁。
就交手中,又有四手四袖之分。四手为四个阶段,见手、引手、接手、断手。拳法出手就是十字手,
十字手跟十字劲是两个概念,一个方便变化的手型,左右互变,总结为四种方式,为穿袖、挽袖、抹袖、褪袖。合以六大开,就如同小九九法则,可以无限组合叠加,但根基都是十字炸力。
这其中勾勾连连,勾搂变打把敌翻,裴秋实家拳谱的头一句就是武当高道擒拿短打数把记。
但是那人移动不跟裴秋实接手,裴秋实也打不实在,这就是理论与实战的差距之处,通常的比武切磋,实际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