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菊收拾残局。实际有什么好收拾的呢,又怎么能收拾完呢。秀菊也只是机械地摞着盘子。
凤吟,青面,都有些自责。不是自责贸然杀了这些人,而是来得时间就没想清楚。再找其他理由平衡得失,就是另外的事情了。
凤吟跟青面都以为秀菊从此便失了灵魂,成为行尸走肉,被人欺负都会麻木不觉。他们唯一感到惭愧的,就是害了这样一个本来命运就很悲惨的女子。
但只有向楠没有这么去想,这个女人在此情景下竟能保持一种难见的冷静,她拉一拉凤吟道:回去吧,别让三娘担心。
只一句,就将凤吟拉了回来,是啊,自己还有自己的家人,自己的乡邻要照顾。
其实凤吟跟青面都错了,一个女子,明知道自己跟着的人是杀人越货,欺行霸市的恶人,还要去跟着。那么必然有二,一是她已经死了心,不在乎这些所谓道德与人性了,二就是她已经失了人性。
秀菊是妥协了命运,还是在妥协中变坏,凤吟是不会知道的,他本来就不认识这个人。
青面也不会理解,因为她一直在错误的估算这个女人,就像这次一样,太让人出乎意料。女人总会作出一些让人出乎意料的事情。向楠凭着个人的敏锐察觉出了这点。
果然,几年后,白莲教出来一位很厉害的女堂主,叫什么教母。人们只是听过这个人的名字,但她行踪诡秘,变化无常,常人难得一见,传说她就是从固县走出去的。她不打仗,不出主意,却会讲一部什么经书,好似劝说善男信女回头是岸。之所谓流传出了这个事情,不是她做了多大多大的事,对社会对教内影响多大,而是她死得很惨。
凤吟很少感觉自己欠着什么人,但每每动手之时,总感觉像是欠着她的。即便后来在向楠一再劝慰之时,在他听到很多传闻之时,但凡有事情让凤吟联想到今天的事情,他都感觉那一掌拍得有点仓促。
这个感觉知道听到白莲教那菊花教母还是什么教母去世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