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爬杆捯绳脸上行
牛牛!起来了,走,弄点吃的。袁三魁一边伸展着肢体,一边把牛牛摇醒,没想到这一觉还挺舒服。
袁百禄打点过车把式之后,头前探路,引着三魁与牛牛找了小店要了点包子豆汁的吃喝。
牛牛儿睡眼惺忪,此时就更加显得孩子气了,竟然有点喝不惯,三魁看他那样子噗哧笑了,道:一会儿咱们就去老猫猴的老巢,百禄就别去了,就近找家客店等着,也是个照应。我带牛牛儿去长些见识。牛牛儿不用说话,听着我说,顺着话儿往下接就行了,你不用动手,只管看着,若动起手来,他们一起上,你只管跑,一切有我。
牛牛儿道哥你放心吧。
一路上牛牛跟着三魁拧动着身子,顿时感觉浑身骨节一节一节给拧得叭叭脆响,顿时浑身热,疲乏全无,再伸伸胳膊踢踢腿儿一阵儿就精神起来了,本来身上肌肉还犯酸,这一阵竟感觉酸胀得过瘾,恨不得再酸一酸。
青云镖局,并不像想象中那么高大阔气,就是普通的大四合院,只是比较宽敞,进门就能练武。正赶着个大早,大门敞开,一些个徒弟已经在那压腿窝腰丢石锁了,有几个在那对练一趟什么拳,看门的兄弟估计也在里边活动,门口无人,袁三魁就带着牛牛大步走进去了。
进去后也没搭话,就站在一边看,那边开始也没注意,有几个精细的小伙子往这瞅了几眼,没说什么,随后走到墙角一个正踩着梅花桩走功法的人那里报信去了。
袁三魁也不搭理,搓着手四下看着,见墙上还搭着板儿挂着绳儿,像是练轻功的。
院子两边各有一排兵器架子,长枪短棍的一应俱全。
牛牛儿却有点心虚,只感觉刚才吃得太饱,这肚子闷闷的,也说不上是空还是涨,浑身没力气。
努力调整了几下呼吸,可这一调整心跳得就越厉害。
袁三魁斜了他一眼,没搭话。
然后那边的伙计就慢慢停下动作威龙过来,最边上那一位也下了木桩走过来。
袁三魁还是不说话,一直看着那汉子走过来,牛牛站在袁三魁边上,鼓着小嘴儿昂着脖子,显得一脸傲慢。
那汉子中等身材,中年岁数,长得比较厚实,或者常年风吹日晒,皮肤有些黑,但一看又不是天生的黑,四方大脸塌鼻梁,就显得两眼有些宽,腮膀子左右各有一簇钢钩虬髯,还算干净的面皮不见邹文。
大清早就赤着膀子,虽说肌肉轮廓不很明显,但胳膊却粗得跟牛腿似的,皮肤紧绷绷的。一步一摇感觉浑身都晃着力气。
来到三魁面前一抱拳,开门见山道:朋友!有何指教?
袁三魁也一抱拳,露出左手一排的金柳子,呵呵一笑道:此地可是苏壬达师傅宝号?
汉子道:在下苏辛茂,苏壬达乃是家叔。
袁三魁见满院子的人竟然没有悄悄话,或者质问自己的,定是那拨水贼还没有赶到,心下大喜,道:苏师傅,我爷俩儿自鲁东而来,后与家人分头赶路,本想到北平办点事情,以为抄个近路打沧州过,都道沧州卧虎藏龙,也好以武会友,没想到刚到德州却遭了偷盗,丢失银两。真是惭愧,想此地小偷小摸都如此了得,那大宅门的爷们儿更是武艺高强。后来从街坊口中得知,此地有老猫猴子苏师傅威名显赫,主持一方公道,所以特来拜访,也不舔着脸白吃喝,也能帮忙找点活儿做,最好能顺路赶往沧州。
这种事情太多了,镖局是个黑白两道都交往的行业,因此也常有黑白道上的人物到镖局寻求帮忙与庇护,通常分两种情况,一种是真有了麻烦,到当地镖局挂了号,提一提师门的名字,相互关照,赠送银两盘缠。再一种是走投无路或者能力不高的散游之人,以踢场子或者找工作为名弄点钱花,通常会提到切磋武艺,一般也不硬来,给点银子就打掉了。
这种事情苏辛茂见得多了,又见袁三魁一身的好料子,手上又带着五个金柳子,老远见着就闪闪光,定是上等美玉,就这随便一块也能当个大价钱,想来此人来头不小,来者不善。
于是摸底道:我见师傅一身荣华,却非落魄之人,想来若非真遇到麻烦也不会踏足我家这小地方,师傅既然找到我这那也是给我师父面子,待我叫人为二位准备早饭。
袁三魁摆手道:多谢苏师傅,我等借朋友关照,已经用过早饭了。
牛牛儿在一边一舔嘴唇儿也不话。
苏辛茂小眼珠子滴溜一转道:敢问二位师傅怎么称呼?
袁三魁道:在下袁成仁,这是我小弟袁成华,苏先生放心,我等就去北平办点小事,之后还要返回山东海阳寻一位孙景泰师傅,此次回来定会登门道谢。
苏辛茂道:哦,孙师傅跟我家素有来往,坤兴堂的的朋友就是青云镖局的朋友,那袁师傅的打算是?
袁三魁道:我欲借贵府一条哨棒,问宝号借一路去沧州或北平的镖,倒腾俩钱再返还府上。
袁三魁的话不软不硬地说出来,对方虽然没急,但谨慎起来,这事情就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