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鱼白,曙光乍现,偌大的花园里安安静静,星罗密布的名贵树木,珍稀花卉,枝叶上还滚动着露水。晨曦中,靠近主房旁边有一排精致的拱顶小房,一字排开。其中一间房屋的门打开了,出来一位中年女人,利落的把门前扫了一遍,才回身进屋,推醒贪睡的女儿灯笼。灯笼也就十五六岁,出门还带着朦胧睡意,靠着门框歪歪倒倒,母亲端来温水,拧好脸巾递给她,也递过一阵唠叨,说道,二少主肯定都到练武场上了,你还在这里磨蹭,花儿一会醒来,看不到人,不闹得天翻地覆才怪呢?才不怕呢?那妮子比我还能睡,每次去得等个把时辰才能醒来,醒来第一句话准问,姐姐,天是不是还没有亮,蝈蝈还在叫呢?不等你答话,又睡去。灯笼在唠叨中清醒过来,绘声绘色的给母亲学腔,学到二少主家最小的女儿花儿,尖细童音,很是地道。母亲轻笑一声,捶了下女儿的肩膀,都让二少奶奶把你们宠怀了,这要让小姐见到了,非把你们扔到房顶上饿上三天。一提到小姐,灯笼来精神了,小嘴闲不住了,昨天小姐在干什么,今天可能干什么,叽里呱啦一大通。母亲乐呵呵地听着,不时的插上几句。洗漱完毕,灯笼才顺着弯曲的小道,走进花园。
上古大陆的天亮得早,要是在老家顶多才四更天,灯笼出生在这座大院中,大人都说有老家,她弄不清老家在那里,他的父亲是一位很有成绩的驭兽门弟子,现在跟随三少主据扎在千里的前线上,她们才有幸住进这排房子里,驭兽门门规也很随意,没有贵贱之分,后人也无意去违反查斯卫曼亲自拟定的规则,二少主也不例外,他们夫妇有早起练功习惯,女儿跟灯笼合得来,只好连累灯笼起早来陪孩子了。
行走在幽静的花园小道上,踏着崭新的光辉,灯笼没有感到害怕,这里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她熟悉每一个树木,每一条弯弯的小道,很是悠闲地转过一个假山,前方小桥上站立着一个人。
灯笼一愣神,想到了回避,刚躲到一颗花树下,桥上的人已经转过身来,灯笼看了个真切,竟然是大小姐,吓得她捂住了自已的嘴,桥上人径直走到灯笼跟前,灯笼只好站了起来,大小姐年纪和她差不多,小姐从小没有和阳光直接接触,皮肤很白,秀发披散,被编成很多的小辫子,用各种颜色的绢丝结扎,淡淡娥眉,一双凤眼,微微隆起的鼻梁,薄薄嘴唇,不施粉儿的脸绝美千黛。
灯笼只能仰起头看着大小姐,大小姐满眼的好奇,仔细的打量着灯笼,猛地,举起手中的武器,武器前端横出的刀刃闪出寒光,灯笼吓得连连后退。
“大---大小姐。”
女孩闻声停下了手,思索的歪了下脑袋,更加好奇的看着她,笑了,一个浅浅的酒窝出现在她美丽的脸庞上,眼光越过灯笼,抬头看向前方,前方不远的地方有段高大的城墙,女孩大步走了过去。灯笼战栗地回头看去,大小姐已经跃起,张开双手,如同一只大鸟,飞出了城堡。
真的是大小姐,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灯笼使劲的揉揉眼睛,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情。
灯笼慌慌张张的在花园里奔跑,忙乱了一阵,她找到了去练功场的出口。
练功场上已经聚集了一百多人,身影晃动,棍棒相交,其中还有不少走兽跟随主人步伐,进退有余
灯笼脚步踉跄的进来,扑到就近的一个看热闹的女人身上,倒把人家吓得不轻。见此情景,有人围了上来。
“大------大小姐。”
“大小姐,怎么拉。”
有人问道。
“我看到了,她刚才出城了。”
“这孩子是不是病了,说胡话呢?”
有人用手伏在灯笼的额头上,试探她是不在真的发烧了。
灯笼这一闹,练功场上的人都停下了手,事关重大,有人跑去叫来二少主。
二少主三十出头,紫铜面,少许胡须,身材魁梧,赤膊上体来到了灯笼面前,见是灯笼惊吓到这副模样,也是吃了一惊,怕是小女花儿闹出了什么事情。
灯笼在众人的安抚下,平静下来,开始讲述刚才自已在花园里所碰到的事情,二少主的眉毛越拧越紧,旁边的人们更是越听越不相信,一齐跟随二少主回头看向前面不远,大片被白雾包围的地方,清晨的光芒照射在上面,更显雾气腾腾,光线强烈时,这片浓雾会变得稀薄,呈现出一个长条形日冕气泡,颜色也出现了深度乳白色,人眼是无法看到里面的情况。
“不可能,你们也看到了天孤山一切如故,小姐不可能出来,灯笼你是不是看花了眼。”
都不相信,灯笼也怀疑自已所见到的事情,期期艾艾的也说不清了,旁边的人都笑起来了。
练功场大家已经忙碌开来,灯笼也被赶来的母亲接走,二少主同伴回去陪花儿了。二少主自个练了会。便没有了心情,坐在一块石头上,望着天孤山,满脑子都是灯笼刚才说的话,这孩子不应该说谎,可这件事情,有是不应该发生的,父亲说整座天孤山被一种强大的禁制封印着,里面自成了一个空间,当世无人能撼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