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不幻深思片刻,道:“这样也行,事情终归要有一个结论。怡怡,如果我天叔真的做了坏事,那我……肯定不会纵容他。可如果这中间有什么误会,证明他没做坏事,那你是不是就应该相信他了?”
上官怡斩钉截铁地说:“那当然了。”嘴上虽这样说,可是心里却想,怎么会呢?他明明就是个坏人嘛。
柳不幻道:“这样吧,明天晚上你和孟叔一同去调查……”
上官怡截断话头,道:“你不去吗?”
柳不幻沉郁地说:“我不去了吧。”
上官怡急道:“你必须去。”
柳不幻疑惑道:“为什么?”
上官怡道:“因为你要去作个见证。”
柳不幻一怔,道:“好吧。”
本来柳不幻想说让孟叔在宾馆等着,可是他担心孟叔不愿意,所以便将话咽回了肚子。其实,他主要是担心孟叔去不仅帮不上忙,而且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他和上官怡还要抽身去照顾他。
第二天晚上,三人早早就坐在了杨氏集团大厦外数米远的那棵、前一天晚上上官怡曾坐过的大树上。坐在这里,可以有效地隐藏起来,不容易被外人发现。
三人简直是目不转睛地望着王耀天的办公室。
树上。上官怡问道:“不幻,你怎么能肯定你天叔不会直接去接头地点,而是要先到办公室一趟呢?”
柳不幻道:“这是他的个人习惯,很难改变的。他凡是遇到一些重要的事,总是要到办公室里坐一坐,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平定心绪,才能将事情办好。起初我不理解,后来慢慢地就习惯了。若不是这样,昨天晚上你根本就不可能听到那些话。”
上官怡略一沉吟,道:“是的。当时我也很奇怪,为什么他会在办公室这么显眼的地方谈论这种隐秘的事呢?他完全可以躲藏在一个隐蔽的角落来说这件事的。在正常人看来,他这么做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柳不幻道:“是的。如果我天叔按照普通人的思维来处理这件事,那么,我们根本就不可能跟踪到他。因为我们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接头,也不会拿到什么证据。”
上官怡道:“是的,幸亏你天叔有这个癖好,否则我们到哪里去找线索呢?”
柳不幻听罢上官怡这句话,心里很不高兴,好像是他说出了天叔的习惯,然后上官怡才抓住了线索。如此一来,他柳不幻岂不是罪人、内jian?他怎么能对得起视他如亲生儿子、对他有再造之恩的天叔呢?
柳不幻心内很悲痛,很难受,又一次选择了沉默。因为就算他再爱天叔,可是毕竟他是有嫌疑的,凭这一点他在上官怡和孟叔面前就不能硬起腰杆。所以,他只能一声不吭。
上官怡揣度出柳不幻的心思,所以也缄默不语。
孟叔见两人都各怀心思,气氛不太融洽,也不愿开口,就算开口,能说些什么呢?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定论,他若说话,不是伤到柳不幻,就是伤到上官怡,所以,他也只能三缄其口了。
等待。长久的等待。
夜越来越深了。一阵凉风吹来,三人坐在高树上,都感觉阵阵凉意袭来。可是,三人依旧坐在树干上,一动不动,如同冰雕一般。
此时,万籁俱寂。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空气如同凝固似的,紧张的氛围持续着。
黑夜,冷风,等待,漫长而焦虑的等待,似乎没有比这更令人难受的。三人的屁股都被粗硬的树干硌得生疼,可是谁也没有吱声,仿佛屁股是别人的,不是自己的。
不知经历了几个世纪,还是更长的时间,总之在三人都有些麻木的时候,王耀天办公室的灯突然亮了。那一刻,三人的心也亮了。
六只眼睛紧紧地盯着。王耀天坐到老板椅上,拿出手机,接着电话。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便关了灯,消失了。
柳不幻好久没有看到他亲爱的天叔了,所以当天叔那熟悉的面孔再次映入他的眼帘时,他激动得热泪盈眶,心中更是翻江倒海般地在回忆着他们之前在一起的场景。这些画面快速地闪动着。
“快走,跟上。”上官怡的一句话将柳不幻的思绪拉回现实。
“哦。”柳不幻答道。然后上官怡第一个跳下了树,接着是孟叔,柳不幻不知为何今天反应有些慢,最后一个才跳到树下。
三个人施展轻功绕到大厦前面的墙角处探头向停车场方向看,没有动静。柳不幻低语道:“可能现在在电梯内,稍等片刻。”
的确,不一会儿,大厦内走出一个人。他向停车场走去。柳不幻和上官怡目力极强,一下便认出了此人正是王耀天。
孟叔悄声问:“是吗?”
上官怡道:“是。爸爸,等会儿,我和不幻在前面,你在后面。我们不能跟得太近,否则会被他发现的。”
三人均穿着黑se夜行衣,戴着黑se头罩,猛一看有些像抢银行似的。不过,如此装扮,在黑夜中就如同隐形人一样。
王耀天上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