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们的世界之中,并不存在太多如同世俗官场般的规则,既没有所谓的三堂会审,也没有秋后处决,所以罪名被确定下来之后的第二天,叶卓立刻就被押往戒律殿后崖行刑。
叶卓原本由束冠整齐盘起的黑发已经散乱不堪,修士如同白玉丰盈的肌肤,也显得如此苍白而又憔悴,原本双眸之中的英武之气,已然变成了桀骜与冷漠,虽然身上并没有任何刑具,不过他体内的禁神缚,却比任何刑具都有效,全身的真元能量都被死死的锁在体内,根本无法动用半分,全身也如同被抽走全部精力一般,一般来说能够站在原地保持毅立不倒,就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但此刻他竟硬是凭借着自身意志,一步步在山脉之中行走。
按照惯例,被判罚极刑之人是应该由执法长老押送,直接御剑前往后崖处刑台的,不过叶卓的一句,还想在这最后的时刻再看看这峨眉山,却让原本就理亏着的长老们准了,同意让他玄真子的押送之下,步行前往后崖处刑台。
一路之上,玄真子看着前方憔悴摇晃的身影,虽然从心中告诉自己这个选择并没有错,不过还是感觉些许感伤,有心想要和这名曾经的弟子说些什么,但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化作了一声叹息。而叶卓对于曾经的师傅却没有任何感想,只是深深的看着周围的一山一石,一草一木,仿佛要将这一切都深深的印刻在心底。
虽然峨眉山占地极其广阔,不过毕竟还是有有限的,随着越发接近后崖,他们心中的气氛也就越发凝重,在来到后崖山脚下之时,玄真子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叶卓,你这又是何必呢。
叶卓僵硬而又缓慢的转过身子,嘴角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何必,你们想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么,莫非还想慢慢等我名声丧尽,身败名裂之后,再成就峨眉长老们侠义之名不成?
在看到叶卓眼眸之中蔑视与不削之后,玄真子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再打算说些什么了,不过就在此刻,十几道剑光却突然划过天际,直直的向他们冲了过来。
叶卓,难道你……
在看到眼前一张张稚嫩却又毅然决然的面孔之后,玄真子脸色一变,指着叶卓质问到。
玄真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要对付我叶某人,对着我一个人来就是,难道一定要将我们赶尽杀绝才罢休么!
不过,叶卓的反映却比他更大上许多,一通怨恨的咆哮,将他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质问,卡在了喉咙里。
别假惺惺的解释什么了,我被关押审问虽然不是秘密,不过定罪与行刑的时间却只有你们知道,而且这条由您亲自指定的路线,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我恨阿,恨自己为什么对这该死的峨眉还存有留恋,给了你们这个机会!
还未到玄真子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叶卓就一字一顿的沉声说道,原本他眼眸之中的冷漠,已经彻底转化成了憎恨。
没错,不论是定罪与行刑的时间,还是前进路线,都是由他们几个长老之间决定的,旁人根本不可能提前获知,而一个在禁神缚控制之下的人,是绝对没有能力在长老们的眼皮子底下,做什么手脚的。
片刻之间,半空之中的剑光已经到达了玄真子与叶卓面前,此刻说什么都已经太晚了,只有将事态影响尽可能减到最低才是正事。
师伯,虽然我们不明白门派为何要处处针对陷害叶卓师兄,不过要我们坐视师兄被杀,却是万万不能,如今也没有什么可说了,就求您放了叶卓师兄。
虽说心中不满已经令他们无法忍受下去,不过对于师门的敬畏还是存在着的,所以到玄真子面前之后并没有马上动手,先是施了一礼,恭敬的说道。
混蛋!你们有什么资格来对我指手画脚,还不快滚。
见叶卓如此说辞,玄真子也选择了暂时保持沉默,要是他能够将这些弟子劝回去,倒是解决事情最好的一个办法,时候再慢慢开解他们就是。
不过叶卓的言语,并没有起到任何效果,其中领头的一名消瘦青年仿佛早就意料到叶卓会有这一反映,依旧淡然的说道:师兄不必多说,要是眼睁睁的看着您被处死而无所行动,那我何伟和畜生有什么分别。
虽然周围众人并没有多说什么,不过从面色之中就能看出,他们心中所想与何伟并没有任何区别。
屁个行动,这个行为代表了什么你们究竟知不知道,谁允许你们自私卷进来的,那些老鬼想杀的人,凭你们怎么可能救的了,莫非一定要等到这个老家伙找到借口,将你们杀的一干二净才好算完么!
叶卓这番言论虽然惹的玄真子不满的冷哼了一声,不过还是没有开口,心中依旧期望着叶卓能够将他们劝退。
不过,他的希望注定要落空了,还未等叶卓话音落去,一道悲愤激动的话语就从众人之中穿了出来:师兄,难道你以我们还会留在这个肮脏丑陋的门派之中么,就算今日忍气吞声,日后照样会被这些卑劣残忍的伪君子逐个解决,而且如果你死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此人当然是叶卓的小师妹程惜鸾,为了表面自己的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