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雨下了很久,大雨停了以后,毛毛细雨一直都在纷纷扬扬,我们也在雨声里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至今回想,那些话语都被淹没在了那场雨中,没有留下任何的记忆,当时最深的感受是:有些雨还真的是会下到人的心里去。
虽然不少有心或者无心的人曾经要给我介绍对象,但是我都一一回绝了,我觉得我的心已经死了,已经不会爱上任何人了,可是午夜梦回,被冷衾寒,我也有一种强烈的孤独感袭上心头,前路漫漫,人生还有很多很长的路要走,难道我真的要一个人踏上这条迢迢之旅?
我想起刚刚抽中的那张签,天降红鸾?无心撮合?难道……?细雨仍旧在下着,走了一天,我的肚子也饿了,当我提出要走的时候,郑步抬头看了一下天,他在这个有些料峭的早春,竟然脱下了自己的外衣罩在我的头上,然后对我说,咱们一起走吧。走到山下有车的地方,郑步的全身都湿了,冷得簌簌抖,我有些感动,对他说,你回学校很远,不如先到我那里吧。
郑步真是一个老实人,我没有想到他竟然拒绝了我,望着消失在雨中的他的背影,我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好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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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女人爱上一个人是因为崇拜,我那一刹那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崇拜。反正从此以后郑步这个人好像已经钻到了我的心里,我和他来往以后,我现这是一个很朴实很诚恳的男人。真正地喜欢上他是在一个晚上,这件事也很平常,不过在现实生活中却是司空见惯的。其实一个女人没有男人,确实有很多难处,那天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小敏突然高烧,在乡下的学校,交通十分不便,我抱着小敏,现这个不到三岁的孩子好重啊,我走了几百米就气喘吁吁了,而到医院有好几公里呢。夜很深了,我不想麻烦别人,我也想不起可以麻烦哪一个,只好给郑步打了一个电话。2o公里的路程,郑步骑着摩托车不到半个小时就赶到了,他和我一起把小敏送进了医院,在医院里帮我跑上跑下的,我站在一旁,擦拭着脸上的汗珠,现身边缺少了男人,真是一件难事。
从那次以后,我和郑步的来往频繁起来,他对我很关心也很体贴,对小敏的照顾也很周全,我自己还不到25岁啊,一般的女人在我这个年纪还没有出嫁呢,而我带着一个小孩,加上是一个寡妇,而我的性格也是内向的不合群的,我想即使是有人对我有什么想法,因为我的丈夫以前是特警,有好多战友在照顾我,所以一般的人也是敬而远之。想起那天我求的那张签,我觉得难道真的是缘分送上门来了吗?郑步这个人表面上看来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人,他为什么没有结婚呢?
当我把这个疑问提出来的时候,郑步笑着告诉我,他也曾经找过女朋友,但是因为一些性格方面的原因,都分手了,高不成低不就,就耽误下来了。男人在三十岁没有结婚也是正常的事情,都说男人三十一枝花嘛。但是他会不会看上我呢?
已经过了青涩少女的年龄了,我坦率地和他交流了自己的看法。郑步说我一直都是他梦中追求的对象,而且他认为在十里八乡我是最漂亮的女人。这个说法我似信非信,但是相处久了,我也淡漠了。
我以为一切就如我以前认识丹华一样,会顺理成章地展下去,我会和郑步结婚,然后过平静的居家小日子的生活,但是生活却好像偏偏要我作对。
席佩兰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她的脸色有些阴沉,我不好插嘴,静静地等着她说下去。
我也知道自己是一个长得并不难看的女人,为什么有红颜薄命这样一个词呢?都说做人难,做女人更难,其实做一个漂亮的女人难上加难。我一直都知道学校里的那些男人一直都在觊觎我,只是因为忌惮丹华的那些战友,才没有轻举妄动,现在因为有了这个郑步,有时候我觉得男人的妒火比女人还旺盛,特别是我们学校的那个5o岁的秃顶校长。
这个校长姓秦,我一向对姓秦的没有什么好感,也许是自小听多了父亲说的岳飞的故事吧。而这个秦校长长得还算魁伟,但是却秃顶了,在学校里还老是自嘲自己是聪明绝顶,其实应该叫老奸巨猾。他在学校里对老师们笑眯眯的,都说他是笑里藏刀,笑面虎一个。
怎么,这个秦校长对你有不轨的行为吗?
呵呵,不轨的想法肯定有啦。他老是在我面前说他怎么怎么苦,老婆是如何如何的不贤惠,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了。他仗着自己是我的上司,老是要我去他的办公室里谈工作,然后说些工作以外的事情。时间长了,我也听出了一些味道,他给我许诺,说只要我答应他的条件,我就可以做学校的办公室主任,其实我对这个位子根本没什么兴趣,在他的心里,以为谁都想当官,我并不稀罕,在我的眼里,主任也好校长也好,都是一个平平常常的人。
其实人和人也不同的。
那有什么不同,就如你们男人,其实只分两种:一种是好色,一种是非常好色。席佩兰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不过别人也说女人也只分两种:一种是不再清纯,一种是假装清纯。其实我也许是属于不再清纯的那种吧。都是有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