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和徐子陵两人托得赤条条的,先把衣服在溪水边洗干净,再挂在溪旁树丛上,让午后的阳光晒晾。然后两人一声呼啸,畅泳溪流里,好洗去钻过暗渠时所沾染的污臭。
两人终是少年心性,虽然是被李青莲赶出来了,但是在这几天的时间内,怎么样的坏心情也会消失,毕竟他们本来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虽然一开始的时候两人都因为被李青莲赶出来而伤心,但是在这几天他们也很快就想通了许多。即使李青莲平时对他们也是凶巴巴的,却从来都没有动不动就打他们。即使是打也好,也只不过是恨铁不成钢一样硬是挑那只会疼而不会伤的屁股上踢一脚而已。说一句惊讶一些的,那就是李青莲对待他们,完全比其他人对待自己的亲生孩子还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虽然两人一直都不是很尊敬李青莲的样子,其实内心之中已经烙下了李青莲的印子,心中深处早就已经将李青莲当作了自己的半个父亲。
而他们也相信,李青莲也一定会将他们当作了自己的孩子一样。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他们才会不生气。
徐子陵忽然问道:小仲,我们是不是要离开了。
已经几天了,徐子陵和寇仲都有点舍不得这个养了自己十几年的扬州城,也有点舍不得李青莲。虽然嘴上没有说,但是他们却是非常希望李青莲会像平常一样忽然出现,然后狠狠地踹自己的屁股。
寇仲沮丧道:不知道啊,就算离开也好,也不知道应该走到哪里去?小陵,你说师傅他老人家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们了。
不会吧。徐子陵甩甩头,我想师傅他肯定是有自己的道理的,既然他让我们出去,那或许真的有他的打算不是吗?你没有注意吗?就算最疼我们的贞姐也没有说什么,根本就没有挽留的意思。
寇仲一愣,笑道:是啊,我怎么就这么笨呢?嘿嘿,师傅他老人家总是算无遗策,肯定想不到最终会败在贞姐身上吧。
寇仲笑出来之后,两人的心情大好,心中的最后意思阴霾也终于不见了。
正在此时,一声娇哼来自岸边。
两人乍吃一惊,往声音来处望去。
只见一位头戴竹笠、白衣如雪的女子俏立岸旁,俏目透过面纱,冷冷打量他们,一点没因他们赤身裸体而有所顾忌。
两个小子怪叫一声,蹲低身子,还下意识地伸手掩盖下身。
徐子陵怪叫道:非礼勿视,大姐请高抬贵眼,饶了我们吧!
寇仲亦嚷道:大姐你要是劫财的恶化戒指说,千万不要劫色啊。所谓‘身体肤,授之父母’,就算你要是想劫色也好,也应该让我们在死去的父母面前说一下才行吧。
白衣女嘴角逸出冰冷的笑意,轻轻道:小鬼讨打。
伸出春葱般的玉手,漫不经意弹了两指。卜卜两声,两人同时惨哼,翻跌到溪水里,好一会再由水底钻出来,吃足苦头。
白衣女谈谈道:本姑娘问你们一句,就得老实回答一句,否则便要教你这两个小鬼再吃苦头。
寇仲和徐子陵两人这时退到另一边靠岸处,又不敢光着身子爬上岸去。进退不得,彷徨之极。
寇仲最懂见风使帆,陪笑道:小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小姐请放胆垂询。
白衣女见他扮得文诌诌的,偏又不伦不类,冷哼道:问你这小鬼须甚么胆量。
徐子陵大吃一惊道:我这兄弟一向不懂说话,大小姐请随便问好了。
白衣女木无表情,静如止水般道:你们是否居住在在附近?
寇仲和徐子陵对望一眼,然后一个点头,一个摇头。
指风再到,两人穴道受击,膝头一软,再堕进水内,好一会才挣扎站了起来,狼狈不堪。
白衣女若无其事道:若我再听到一句谎话,你们休想再爬得起来。
两人对白衣女的狠辣均大为惊怀,但他们早在李青莲的欺压下养就了一副硬骨头。
寇仲陪笑道:大士你误会了,我点头因为我确是住在这附近的岳家村,他摇头是因为他住在城内,今天我这兄弟是专诚到城外来找我玩耍,所以现在才会给大士你看到我们清白的处子之躯。
徐子陵听得失声而笑,忙又掩着大口,怕触怒了这恶罗剎。
白衣女却一点不为所动,冷冷道:若再贫嘴,我就把你的舌根勾了出来。你为何唤我大士?
徐子陵怕寇仲口不择言,忙道:他只是因你长的像白衣的观音大士,才敬称大小姐作大士,只有尊敬之心,再无其它含意。
此时的情景实在是怪异之至,一位冷若冰霜,神秘莫测的女子,冷然对着两个把裸体隐藏在溪水里,既尴尬又狼狈的小子,若给旁人看到,定想破脑袋也猜不透他们间的关系。
白衣女子道:这里附近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没有,人或者是什么地方也行。
这一次两人都非常乖巧地摇头了,徐子陵生怕寇仲再说一些让白衣女子生气的话来,争先道:我们经常来这附近,根本没有什么人会来这边。再说了,这里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