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茅厕出来的徐逍遥自然直奔现场而去,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的张大经见徐逍遥进来,用一种极为不耐烦的语气道:我的徐大捕头,可是更衣回来了!
徐逍遥不顾张大经的语气,赔罪了几句,连忙进入了正题,只见徐逍遥指着尸体的腰,淡淡道:张捕头,你不觉得这里有些不妥吗?
张大经闻言也不说话,只是冷笑着看着徐逍遥,想看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到底要闹出怎样的笑话。
正如忤作所言,人死亡之后,由于血脉沉坠,会形成淡紫色的尸斑,从鲁锁匠身上的尸斑判断,尸体一直处于仰卧的状态。徐逍遥说道这里,又指了指忤作,刚才忤作说鲁锁匠应该是昨夜子时遇害,从死者身上的衣物看,应该是在睡梦中被利器插中了心脏,大量出血致命。但是如此一来,死者腰上的一圈白痕,就有些说不通了。
哦?张大经见徐逍遥侃侃而谈,似乎很有些把握,而且尸体腰上果然有一圈细细的白痕,不禁收起了冷笑,不过仍然是冷冷地道,这圈白痕有何不妥?
徐逍遥没有直接回答张大经,而是对着忤作道,请问这位老哥,有没有可能尸体应该出现尸斑的地方没有出现尸斑?
忤作沉吟了一下,又转头看向张大经,见其点了点头,才开口道,你还真问对人了,全湖州可能也就南派三叔我知道你问的问题。记得三年前我在广西随着宋大人当差时,就见过这种情况,那具尸体背上也是仰卧的,照理说背上应该全是尸斑才是,但是那具尸体背上除了赤红色之外,还有一块两寸见方的皮肤显出一种苍白的颜色。当时我就有些不得其解,还是宋大人说那是因为有硬物挤压的原因,这就说明尸体背后原来应该压着一块两寸见方的东西才对。宋大人就是根据这条线索,才最后找出了凶手。
徐逍遥闻言不禁有些震惊,这位宋大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有着和女神一样的见识,有机会一定要会上一会,暂时按捺住这个想法,徐逍遥收回思绪,对张大经道:死者腰上的一圈白痕,很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没有形成尸斑,反而显出苍白的颜色。张捕头,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这有什么奇怪?张大经正要嗤之以鼻,忽然住口不言,随即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没错。徐逍遥点了点头,死者如果是在睡梦中被杀,按照死者穿在身上的衣服看,裤子很是宽松。刚才我问过忤作,他说也没有在床上发现什么腰带。这说明什么?
张大经一拍脑袋,这说明死者被杀的时候系着腰带,还且还系了很长一段时间,所以在腰上的这圈没有形成尸斑。是有人在尸体被发现前拿走了死者身上的腰带?
徐逍遥点了点头,有这种可能,但是也可能是死者被杀时穿的根本不是这身衣服,也就是说死者被杀时没有穿内衣,而是穿着平时的衣物。直到死者死后很久一段时间,才被换上了现在的衣服。
张大经琢磨了一下徐逍遥的话,有些雾里看花的感觉,,可否说得清楚一些?
徐逍遥将双手一摊,这就需要张捕头告诉卑职更多关于此案的细节了。
这个?张大经脸上露出犹豫之色,但是想到知县对于府库失窃案异常关注的态度,可是此案一直毫无头绪,而鲁锁匠正是此案的关键一环,如果能破了鲁锁匠被杀一案,说不定就能顺藤摸瓜,破了府库失窃案!如此一来!张大经越想越是兴奋。
好吧,我可以把此案的细节告诉你,但是你不能外传一个字,知道吗?张大经用尽量平静地语气道。
徐逍遥点了点头,安静地看着张大经。
张大经挥手示意屋中其他人离开,然后才道:最近衙门里出了一件大案,你可知道相关细节?
徐逍遥只是听寇冲冠说过几次,但是因为被唐逸一案所绊,所以没有看过寇冲冠带来的案卷,所以听张大经如此问,便摇了摇头。
县衙里有一间库房,平时用于存放一些贵重物品,包括用于上缴的官银,为皇上收罗的珍宝,还有一些重要的公文。张大经说到此处,拍了一下额头,你们‘人’班的刘章和卢知员就是调去看守库房。
徐逍遥知道此事,事实上直到上任后,他还没有见过这两个属下。
但是就在三日前的晚上,库房却出了大事。当晚看守库房的刘章和卢知员没有察觉任何异常情况,但是当大人早上进入库房查看之时,却发现所在一直箱子里的重要文件不知所踪了。
徐逍遥问道:库房的钥匙是鲁锁匠所配?
张大经诧异地看了徐逍遥一眼,和你说话真是不费力气,情况就是如此。所以在了无头绪的情况下,我们才来查问当日为府库大门制锁的鲁锁匠鲁卫。但是传问了鲁卫之后,却是仍然一无所得。可是就在我们传问鲁卫的两天后,也就是今日,鲁锁匠被发现被人谋害,死在了家中。此案发生的时机如此敏感,很难让人相信这只是一个巧合。
徐逍遥听到这里,也是心中有些奇怪,张捕头认为这是府库失窃案的主犯杀人灭口?
正是如此。杀鲁锁匠之人,自然是想隐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