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徐逍遥浑浑噩噩回到家中,已经是戌时(十九点至二十一点),其他的人应该大多已经睡下了吧,徐逍遥感觉脑子一片空白,心中似乎有一股燥热的无名之火,要破体而出。
方才他心里纵然万分不愿意,但是又不能任由阿傻的尸体躺在大街上,所以从衙门叫了几个值夜的衙差,处理此事。
有个衙差问到阿傻的死因,徐逍遥只是含糊回应了几句,示意等到明日,自己自会来处理。
此时院子中的水缸已经盛满了水,徐逍遥没有多想,只是出于自己的本能,把自己的头狠狠埋在了院子里的水缸里,冰冷的水包围了徐逍遥的头颅,好清凉!
直到他感到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才把头从水缸里伸了出来,他解去系发的发带,甩了甩头发,觉得心中的燥热似乎减去不少,头脑也清醒了一点,一股浓浓的悲伤和无奈却又袭上了心头。
六神无主的徐逍遥,随手从手能及到的地方拿了一块布过来,正要擦擦湿透的脸和被水迷住的眼睛。
啊――忽然一声女子的清脆尖叫响彻了不大的院子。
什么事?打铁的金二哥第一个冲了出来,身上穿着睡衣,但是手中却扛着打铁的千斤锤。
孙二嫂、萧大叔、钱家姑娘的幼弟还有身材‘丰腴’的叶竹萱也纷纷跟着出现在了院子中。
徐逍遥急于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赶紧拿手中的布抹干净了眼睛和脸,等他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正是一脸惊慌失措的钱家姑娘,此刻的她似乎不知所措,只是用纤纤素手捂着自己的小嘴,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借着月光,她脸上似乎还带了一抹红晕。
至于其他的人也像第一次认识徐逍遥似地看着自己,眼睛有鄙夷、吃惊、甚至还有促狭?!
发生什么了?徐逍遥有些艰难的问出一句。
你下流!钱家姑娘不知哪里冒出的勇气,第一次用如此的音量对自己说话,然后忽地上前夺过了自己手中的擦脸布。
等等,等等!刚才那块擦脸布,那布上怎么还有细带子,趁着钱家姑娘从自己手中夺去的那一刹那,自己还看见那块布是粉红色的,上面似乎还绣了什么花?
接下来留在院子中的众人肯定了徐逍遥的想法。
金二哥的锤子砰的落地,叹了一口气,兄弟,你比我有魄力,做了我想做很久,却不敢做的事。
孙二嫂也媚笑着开了口,怪不得安安每次看见你,都怕得和什么似地,,今天不是第一次了吧?最近附近常有女子的肚兜被偷哦。咯咯――逍遥,
小徐――萧大叔摇了摇头,男儿百年志,女色片刻红。你这是何苦来哉啊!
我连钱家姑娘名字叫安安,也是刚知道的,怎么可能会去干这种事!徐逍遥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谁来替我申冤啊!
呸!钱家小弟唾弃地指着徐逍遥大骂,我姐的闺名也是你这张臭嘴配叫的!你这下流胚子!我姐说衙门里的人没有一个好人,见到你就怕,我还不相信,说你看起来循规蹈矩的,不像是个坏人。哪里知道你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是被猪油蒙了心,还替你这种偷内衣的的下三滥的蟊贼说好话!
误会!徐逍遥涨红了脸,结巴着辩解,刚才,我,洗了头,――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正当徐逍遥百口莫辨时,一个干净的甜美的声音恍若天籁般响了起来,我可以证明徐逍遥大哥是无辜的,我在屋里看到了事情的全过程。
说话的正是叶竹萱,接着这个听起来干净而甜美的声音就讲述了事情的真相。徐逍遥忽然觉得这个女子是全大宋最美丽的女子,除了让他娶叶竹萱为妻,他什么都愿意为她干!真的!
萧大叔颇为欣慰地点了点头,随即又道:朽株难免蠹,空穴易来风。小伙子以后还是要自我避嫌啊!
原来是这样。孙二嫂也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我说嘛,小徐这么好的条件,喜欢安安,就直说嘛!叫二嫂做媒也行,用得着使出这种手段吗?
真的?金二哥被孙二嫂转移了注意力,俺也喜欢安安,您替我说媒行不?
就你?孙二嫂白了金二哥一眼。
你们都配不上我姐!钱家小弟怒喝了一声,又狠狠瞪了徐逍遥一眼,直接回到了自己屋里。
众人被忽然暴怒的钱小弟吓了一跳,院子中忽然安静了起来。还是叶竹萱打破了沉默,徐逍遥大哥,你有什么心事吗?
徐逍遥并不是一个藏不住心事的人,但是听着叶竹萱干净地如同天籁的声音,他忽然有了一种想要说出来好排解忧愁的冲动。
于是徐逍遥从湖月楼的恶少唐逸说到了让人看着心碎的李老实父子,接着自然就是孟大全的案子,当然他隐去了孟大全的名字,只说是一个卖粽子的商贩。因为徐逍遥自己也还没有想好怎么善后这件两难的案子。
欺人是祸,饶人是福。昭昭,报应甚速。这个唐逸和阿狗都不够厚道啊!萧大叔捋着不长的络腮胡,缓缓摇头。
金二哥再次狠狠抡起了锤子,这两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