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流了下来,带着一种钻入心底的瘙痒,使人忍不住想用手擦一下。
下午两点多钟,正是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远处隐隐约约传来汽车马达的嗡嗡声,战士们精神一振,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山路的尽头。
一辆卡车颠簸着出现在视野当中,敞开的车厢里满是荷枪实弹的士兵,一ting歪把子机枪架在驾驶室的顶部,机枪手警惕地扫视着道路的两侧,极力想现一些异常。重建的第九师团全部由退役的原第九师团老兵组成,所以尽管成军的时间只有几个月,仍然表现出极高的战术素养:气温已经过三十五度,卡车上的士兵没有一个人摘掉头上的钢盔,站立在车厢边缘的士兵紧紧地握住手中的步枪,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卡车进入山谷之后,机枪手开始朝两侧的高山密林射击,枪声响起之后,几十只鸟儿冲天而起,呱噪不休的知了也知趣地收声,山谷里陷入令人窒息的宁静,只有令人昏昏yu睡的马达嗡嗡声在远处回响。
看到展翅高飞的xio鸟,机枪手确认没有危险,出了可以通过信号,紧接着几十辆满载士兵的卡车从远处驶来,在车队的后面是排成四列纵队的士兵。千万双军靴同时抬起、落下,扬起滚滚的烟尘,使身着土黄色军服的队伍时隐时现,在几公里长的队伍后面是似乎无穷无尽的辎重车,在灰尘的笼罩下缓缓前行。队伍的长度非常惊人,当最前面的车队来到山谷出口的时候,后面的辎重车还没有进去。
突然,山谷中响起惊天动地的巨响,泥土和石块从山体上纷纷滑落,干枯的树叶也唰唰地掉落枝头,最前面的卡车随着十几米高的烈焰腾空而起,变成一个耀眼的光球,接着四散开去。燃烧着的轮胎顺着山路向前滚去,钢铁的部件砸在石壁上,出丁丁当当的响声;搭载的二十多名士兵无一例外地被炸得粉身碎骨,天空中落下一片红红的雨水。巨大的爆炸力把路面炸出一个十几米宽,两米多深的大坑,彻底切断了日军前进的路线。
紧接着,各种口径的炮弹从天而降,在道路的中间和附近爆炸,原本整齐的队伍立即被炸得七零八落。与此同时,布置在两侧高地上的轻重机枪也吼叫起来,把密集的弹雨向山谷中覆盖过去。突如其来的打击使日军措手不及,慌忙卧倒在地,举枪还击;卡车上面的日军急忙翻身下车,有的趴在地上,有的躲在车子底下,有的干脆趴在尸体后面,胡1un地射击;中间的步兵最先恢复了镇静,在军官的指挥下,迅抢占谷中地势较高的丘陵,用轻重机枪和迫击炮还击。
驾驶辎重车的日军刚刚把脑袋从车窗了探出来,想看看前面生了什么事,一颗子弹从侧面飞了过来,笔直地射进太阳穴,他的脖子一歪趴在车窗上,汽车摇摇晃晃地冲出十几米远,一头撞在山壁上。
王海用力擦掉脸上的汗水,掉转枪口,寻找下一个目标。这时候,几颗机枪子弹打在身边的岩石上,飞溅起来的石屑把他的脸刮得很痛。王海急忙伏低身体,朝子弹射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日军趴在路边的一块岩石后面,用轻机枪朝这里扫射着。王海左手托起枪身,对着日军连开四枪,机枪手随即向后倒去,xiong前的军服上绽开一朵猩红的hu。
当重炮旅的百余门重炮连续进行了五次齐射之后,部队开始冲锋。战士们跳出战壕,从山坡上、密林中呼啸而来,杀入敌群,满山遍野都是喊杀声。
中国士兵始终冲杀在前,用密集的火力击退了日军的反扑,把敌人向北驱赶。与此同时,观察哨导引炮兵对日军密集区不断炮击,几乎每颗炮弹都带走十几条人命。日军在短兵相接的战斗中很快败下阵来,纷纷向来路退去,原本松散的人流越来越拥挤,尽管军官死命地喊叫怒骂,却无法阻止士兵争先恐后地涌向唯一的缺口。
中**队在队伍的后面不徐不疾地追逐着,始终使日军处在自己的射程以内,用密集的子弹把敌人成片地扫倒,仿佛剥洋葱一样把日军层层剥下。每当日军军官在身边纠集士兵,准备阻击的时候,中**队的炮弹总是准确地落下来,用无情的毁灭摧毁其继续抵抗的意志。日军终于意识到反抗是徒劳的,而自己的身后就是生路,最后连下层军官也加入了溃退的行列,有组织的抵抗宣告结束。
王海从来没有打过这么痛快的仗:数不清的日军拥挤在百米外的山路上,从这里随便开一枪都要打中一个以上的目标!更加不可思议的是,竟然没有一个日军开枪还击,无论军官还是士兵都在拼命推搡着身边的每一个人,好让自己逃出生天。
王海已经打空了五个弹匣,而身边的战友估计也差不多,满地的子弹壳清楚地说明了这一点。他翻过身来,从子弹袋里取出子弹,望一个弹匣里面压,而附近的几个战友都在重复相同的动作,只有轻重机枪还在不依不饶地射击。
营长,你打了多少?旁边的战士问道。
五十,你呢?王海说道。
战士笑着说道:我只准备了三个弹匣。早知道跟杀ji一样容易,怎么也要多搞几个!
王海正准备说话,却听到班长的大声呵斥:你两个别耍嘴皮子了,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