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嚎叫着越过第一条战壕,中日双方的数百名官兵便在台儿庄第一、第二两道战壕间的阵地上展开了白刃战
濑谷支队指挥部。
濑谷启手中的望远镜在微微颤抖着,镜片中的三百多米宽,二百多米纵深的中国守军阵地前沿,日军的尸体层层叠叠,到处都是丢弃的武器和尸体。
士兵的伤亡和技术装备的损失对于决策者来说只是一个数字游戏中的报表,对于身处前沿的指挥官来说就是少量或大量的更换补充部下,但是三千多名士兵葬身于这狭窄的空间内,濑谷启仿佛快要窒息一般。
不忍再看的濑谷启放下望远镜,不解的看了看指挥部外待命的六个步兵中队,他想不通福荣真平为什么明明还有这么多战斗部队不用,反而让那些没有多大战斗力的机关、后勤官兵一批批炮灰似的送上战场
三个大队长中仅存的佐佐木平三郎少佐面如死灰得看着眼前不知是第几批补充进来的官兵,从这些官兵的动作中他知道又是些炮灰,明明还有六个战斗中队为什么不派上来?
带着疑问,佐佐木平三郎少佐脸无表情的缓缓举起指挥刀,这时的他突然有种预感:也许这次将是自己最后一次进攻
马德弼趴在阵地用望远镜观察着远处,在他的身后五的官兵正抓紧休息。日军的那密集的进攻队形让他为之一愣,这群鬼子不是去找死吗?
浪潮一般的日军步兵冲击队形层层叠叠,一波一波的涌向中国守军阵地。
福荣真平在望远镜中注视着步兵密集而又凌乱的冲击队形,很显然是地面的小坑带来的困绕,部队已经接近中国守军阵地一百米的距离了,支那人还没有开火
知道再前进二十米支那人就会射击的佐佐木平三郎少佐命令部队加冲锋只有突进第一条战壕只有活下去的机会
嚎叫声中,鬼子开始全力突击
中国官兵们趴在沾满鲜血的战壕边,手中的枪口瞄准了越来越近的鬼子
打第一条战壕内所有的军官都怒吼起来无数的枪弹就象暴风骤雨般的刮向了日军的冲击队形,第二条、第三条战壕里的轻重机枪**出的长长火焰。
很快,弟兄们就日军的这支炮灰部队经受了暴风骤雨般的钢雨洗礼
冲在队伍最前面的佐佐木平三郎少佐只来得及奇怪支那人的火力怎么一下子猛烈起来就和身旁的士兵一样,身上暴出了团团的血雾
由二百多支步枪、数十挺轻重机枪形成的火网如同一部生命收割机一般,在第一条战壕前八十米处形成了一道生命收割线前进到这道线的日军士兵纷纷中弹摔倒。
痛苦的挣扎,凄惨的呻吟冲击队形过于密集的日军在短短一分钟内遭遇了重大的伤亡,由于冲击队形过于密集,前排的士兵中弹倒地,后续的士兵来不及做出反应躲避,也随之惨叫着倒下。
残存的五百多名鬼子在下级军官的组织下利用大量同伴的尸体垒成了一道工事,依托尸墙于中国守军展开对射。
由于火力上的不足,在对射中没占到什么便宜的日军在投入攻击半个小时后撤回了出阵地,起攻击的八百多名日军中只有五百多人得以生还。
台儿庄守军阵地上突然加强的火力让濑谷启脸色大变,他没想到仗打到这地步中国人竟然还有如此强大的战斗力
这应支那人的的最后力量击破他们
福荣真平立即命令炮兵将所有的榴弹打出去,同时将四百多精疲力竭的官兵编成四个中队和二个精锐中队组成三个突击群
冷静观察着日军动向的高飞慢慢退下去,活动了下酸麻的身体。
五百二十一名官兵已编成五个百人战斗分队,另二十一人做为高飞的直属分队
记住,动作要隐蔽,以直属分队枪声为信号进攻看着纷纷点头的队长,高飞的眼神再一次残酷起来:告诉弟兄们,起进攻后,无论有多大伤亡,必须冲上去
高飞大手一挥,带着直属分队的二十一名官兵也出了。
当日军炮兵把最后一榴弹射出去后,六个中队的日军依次展开突击
机枪的怒吼声、冲锋枪的扫射声、步枪清脆的射击声、手榴弹、迫击炮的轰鸣声、临死的惨叫声、重伤士兵的嚎哭声在台儿庄共同演奏着死亡交响曲
双方的士兵前赴后继得投入到已吞噬无数生命的血肉大磨盘每秒都有数条生命在满天的弹雨中倒下或在小口径榴弹的轰鸣中成为满碎尸中的一具
接到死命令的日军一次又一次踏着同伴的尸体接近第一条战壕,又一次次被不顾鬼子轻重机枪压制调转枪口的一团机枪射手们扫落下去而鬼子的机枪弹雨则在一团的机枪阵地上不停收割着射手们的鲜血和生命
连自诩身经百战的福荣真平也放下了望远镜
福荣真平又一次把八百多名日军当作炮灰来消耗
四个精锐中队,二个警戒中队,这是福荣真平最后的部队铁青着脸的福荣真平将最后两个由残余炮兵和后勤、机关、医护人员编组的中队投入了战斗
第一条战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