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俊义看了看凌振的脸色,知道他一直被朝廷忽视着,放在一个炮手的位置近十年,心里定然忿忿不平。凌振日后也是靠着呼延灼推荐,才有他的出头之日,谁知道运气不佳,被梁山劫了去,终于落草为寇。落草后却被宋江监督去建造号炮,何谓号炮,就是射信号的炮,如此人才一直被这般浪费着,真是太可惜了。
想到这里,便道:小可失言了。小可愚见,这大炮定然会是我们大宋克制北方蛮族铁骑的终极利器,只是可惜凌兄这样的大才却被朝廷如此暴殄天物。
凌振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口气不善,忙陪着小心道:凌振刚才有无礼之处,敬请员外海涵。刚才员外谬赞了,不过凌某确有明珠蒙尘之感。想我大宋对西夏屡有阵仗,却从不差遣我前去支援。这大炮造了却无用武之地,我也不能建功,十年了,真是憋杀凌振了。
卢俊义叹息道:世胄蹑高位,英俊沉下僚,自古依然,凌兄不必妄自菲薄。我深信这火炮之术必大放光芒于后来,而凌兄大名也必将彪炳史册。
凌振看看对面的枢密院和甲仗库,叹息道:我也有这个信心,但是有什么用。如今童贯、高俅执掌兵权,我辈恐难出头,员外休要安慰。
卢俊义认真严肃地答道:不是安慰,我与你包票,十年内你会掌管上千炮兵,十五年内你会官封三品以上。而这火炮也必会成为我宋军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横行宇内。
凌振大惊道:员外对我有这等信心,凌某真是感激莫名。只是这火炮真的会成为这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吗?怪绕口的,不如简称它为大杀器吧。
大杀器?卢俊愣了一下,想起来后世的老美侵略伊拉克的战争,遂笑道:我坚信这火炮定然能成为日后的大杀器,而且也只有这样,凌兄才能封妻荫子,光宗耀祖。
凌振被卢俊义这么一说,心中轻快起来:不知员外为何有如此认知,莫非你也在制造这火炮?
卢俊义大惊:凌兄小心慎言,这私造兵器尤其造这大杀器罪名可是不小,俊义哪有如此胆子,我就是不怕枢密院找我的毛病,也怕有个霉锅(美国)找我的晦气啊。
凌振笑道:这霉锅比咱枢密院还要厉害不成?
卢俊义嬉笑怒骂道:凌兄没有做过远洋生意。不知道这霉锅是何等地混蛋。它是什么都想插手。但是一旦它插手了好事变坏事、坏事变地更糟。像我们这些世界各地跑来跑去地最怕被霉锅盯上。稍不留神就被这霉锅扣上各种罪名。说我们搞恐怖、搞东搞西。虽然后来能够脱身也惹得一身霉气。
凌振笑道:那我明白了。这霉锅是个专门构陷好人地机构吧。像当年武则天地控鹤卫?
卢俊义不好继续胡诌。忙不迭地点头道:是啊。不谈这个该死地霉锅了。我对这火炮有信心。是因为我有好多个矿场。现在是用火药开矿地。那火药崩裂地威力真是惊天动地。我看了那境况。转眼想到如果这火药能大规模用于军事。咱们焉会怕了那契丹和党项野人。
看看凌振听得进去。卢俊义续道:我后来向人一问。才知道我朝早就有了这火炮。心中甚喜。却不明白为何朝廷没有用它在前线。又听人谈起凌兄。都赞不绝口。言说兄弟不仅能造地好炮。更深通武艺。弓马熟娴。心中欣喜。特来拜访请教。
凌振叹道:用也是用过。可那是前几年。原来这甲仗库有一主事。擅长溜须拍马。这厮挖空心思拜到奸宦童贯门下。做了童贯地干儿子。跟随童贯前往西北抗击西夏。也带了几尊大炮前去。那主事不学无术。这大炮用过几次后须要冷却。谁知他反复在用。终于炸膛。波及附近士兵。死伤上百人。后来朝廷因噎废食。不敢再用这火炮。
卢俊义叹道:原来如此。真因噎废食之举。这大炮炸膛地问题还一直存在吗?
凌振答曰:我后来分析,这大炮炸膛有二个原因,一则这大炮以铜为材质,因这铜是铸造货币的金属,所以铸造人员偷工减料,导致炮管管壁太薄,耐不住过大压力;二则这炮膛里填充的火药配方不好,火药用量稍微多些就极易炸膛。
卢俊义惊道:是用铜做的大炮,难怪呢,就是不炸膛,朝廷也支撑不了大规模的用钱来造大炮啊。难道没有想过用铁来制成大炮吗?还有那火药里面碳的含量要注意一点。
凌振猛点头称是,旋即颓然道:员外好点子,可惜这个朝廷能否采纳呢,算了吧,凌某不愿再做明知道失败的努力。
卢俊义也不愿意把自己对这火炮和火药的现代知识现在就详细告诉凌振,他现在还在朝廷,万一朝廷有有识之士赏识了凌振,凌振把改造好的火炮来打梁山,卢俊义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卢俊义讳言道:我也只是胡乱想想而已,日后等考虑清楚些再和凌兄好好研究一番了。
两人又聊些家事,卢俊义看凌振一直不说自己父亲的重病,也不好直接提及,但直接从身上拿出一千贯交子(北宋已有的纸钞,折合人民币三十万)递给凌振。
凌振推辞不要,言说:无功不受禄,凌振受之有愧。
卢俊义正颜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