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峥斜倚在车厢的厚垫上,云落落开心的在父亲胸膛上攀爬,陆轻盈靠在云峥的身上假寐,只有葛秋烟拿着一大堆金光灿灿的东西不断地在自己身上比划,而且乐此不疲。讀蕶蕶尐說網
见丈夫看着自己俏脸一红停止了比划,捧着那堆东西挪到云峥身边,拿起一支缠枝莲纹的金钗道:“这是石家老太君赏赐的,一般人可没这面子。”
云峥知道她的心思,自从来到京城葛秋烟的自信心就被东京的繁华剥夺的点滴不剩,她不像陆轻盈走到哪里都是贵妇群里面最耀眼的一个人,就是不戴任何首饰也没有一个人敢轻看她,文信侯夫人就是她最大的颜面。
她是妾侍,在大宋妾侍是没有任何保障的,严格意义上来说她们只是主人的玩物,所以葛秋烟就没道理的紧迫起来,想获得更多人的承认,这才会如此在乎那些贵妇给的赏赐。
云峥伸手摸摸她的脸颊道:“你不用担心,从你变成云家人的那一天,你永远都是这个家庭的一员,不用这样辛苦的去证明自己。”
葛秋烟眼睛微红躺在云峥的另一边紧紧抱住云峥的胳膊道:“妾身这是入魔了,您不要笑话,参加的聚会多了,心里就有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那些人将妾侍当做物品交换,妾身真的好害怕……”
云峥揽住葛秋烟,不知道说什么好,勋贵群里确实很恶心,石家的妾侍过几天就成了曹家的妾侍。曹家的妾侍过几天就成了王家的,乱糟糟的……
陆轻盈睁开眼睛怒骂道:“夫君。您可不要被她的眼泪给迷惑了,她这是故意在您面前撒娇呢,咱家的闺女还没有成年是不能接受别人家的礼物的,妾身是当家主妇堂堂的诰命夫人,除了皇家也没人敢给我赏赐,别人家想要表示好意的话能赏赐的人只有她,哼,作怪。”
云峥抬起葛秋烟的脑袋瞅了一眼。就扔到一边,继续和闺女玩,人家就没哭。
“哼!妾身才不会担心老爷把我送人,都是那些女人自以为是的这么认为,王家的三夫人还说如果我到了王家,她一定会善待我,都是些什么人。就她家老爷的样子妾身看了就想吐,如果真的沦落到那一步,妾身还有三尺青锋,杀出东京城当姑子去……”
听了葛秋烟这么有志气的话云峥挑起大拇指道:“这就对了,谁对不起你再把他一剑干掉,这才是秋烟的真正面目。我刚才还在惋惜,你的豪侠气那里去了,还以为都磨灭掉了。”
陆轻盈最见不得葛秋烟媚眼如丝的模样,把手帕扔在葛秋烟脸上道:“天还没黑呢。”
训斥完葛秋烟之后,陆轻盈扭头看着丈夫问道:“夫君啊。您干吗给这些人想发财的主意啊,咱家到了京城还没产业呢。您怎么样也该先照顾咱家才是。”
云峥在闺女的脸蛋上亲一口道:“没时间了,有些安排要趁早安置下去,这样的生意咱家一家人可做不了,只有做大做强才能发挥它本来的威力。
大宋人杰地灵,尤其是商贾,他们的触角已经探到了天涯海角,贩卖铜钱的主意不是我想到的,其实早就有人在做,与其让那些商贾小规模的去做浪费资源不如发动这些世家去做。
让所有的国家都使用大宋铜钱对大宋是非常有利的,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在铜钱本身,铜钱本身就是有价值的,如果换成交子就非常的完美了。”
陆轻盈摇摇头道:“您想让交子替代铜钱这可就难了,如今交子只在蜀中盛行,到了东京都没几家商号接受交子。”
云峥呲着白牙笑道:“只要把大宋的铜钱全部卖出去,交子必然就会盛行。”
“即使您心里是这么想的,您也不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来,这样一来,这个法子就不灵了,您是怎么想的?”陆轻盈发现丈夫的心思越来越难以猜测了。
“你以后会知道的……”
如今的东京城非常热闹,大比再有二十几天就会开始,所以东京城到处都是准备考试的士子,这些士子都是同过转运使试选拔之后才到东京来的,由于皇帝多年未开考场,所以这一次参加考试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今年的考试,常科和制科并行,常科包含进士科和明经科,需要“试诗、赋、论各一首,策五道,帖《论语》十帖,对《春秋》或《礼记》墨义十条”。这其中以诗、赋、论三项为最重。所谓“帖”,全称为“帖经”,即默写经典中的段落;
所谓“墨义”,即笔答经义,规定为十条。默写经书为什么叫“帖”呢,因为这类考试是将经典原文的前、后句子裁去,只露出中间的某一两句或某一两行,让举子们把前、后补齐。除“帖经”、“墨义”外,还有回答“时务策”三条。这三项在进士试中属于常论,不很重要。
而在明经科则很重要,几乎是该科考试的全部,要不然为啥进士历来看不起明经及第的呢,就因为考明经大多靠死记硬背,不像考进士那样可以文采飞扬。因为考题量大,不论是乡试还是会试,举子们都要在考场里呆上三四天,才能把所有内容答完。
制科不算是很麻烦,这是给有才能的人专门设立的,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