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祀虽明知自己冤枉,此时却也不敢申辩,领旨谢恩。那近侍眉毛向上一挑,喝道:拿下了!
两名大汉抢步上前,将董祀架着拖了下去。董祀大声叫道:冤枉!喊声渐渐远去。
蔡琰挣扎着坐起道:我相公是被人冤枉的,你们怎么不分清红皂白,胡乱抓人?
那近侍道:我也是奉命办事,至于冤不冤枉,我可管不着。若董祀真有冤屈,等他到了廷尉大狱,自己去和廷尉说吧。拂袖便要出屋。
蔡琰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取出几锭黄金,回到那近侍跟前,递了上去,道:一点意思,不成敬意,望请笑纳。
那近侍脸上立时多云转睛,眉开眼笑,伸手接过,揣入袖中,道:唉,我也知道董祀是冤枉,不过这案子是皇上亲定,人也是皇上让拿的。既便是诸葛丞相都不敢过问,何况我这么一个阉人。
蔡琰道:您常在皇上身边走动,总能说的上话吧。
那近侍道:皇上是铁了心要办董祀,又正在气头上,谁敢劝阻?如今能救董祀的只有一个人,只要他肯出面,这事就好办了。
蔡琰问道:是谁?
那近侍道:骠骑将军。如今骠骑将军大败司马懿,龙颜大悦,圣眷方隆。他说的话,皇上一定会听的。只不过……
蔡琰将自己的积蓄全部取出,并拔下头上的珠钗,一股脑的递了上去,那近侍也不推辞,笑着收了,道:只不过贾将军如今远征在外,他打战你应该也有所耳闻,那是静如**,动如脱兔。这一动起来当真是矫若神龙,无迹可寻。如今他到底在哪,怕是连皇上也不太清楚,其他人就更加不知道了。这一时之间,你又上哪找他去?
蔡琰也知如今只有贾仁禄能够救董祀,何况贾仁禄曾说过若是董祀有危难,让自己第一时间前去找他。方才她心中烦乱,早将这话抛到九霄云外,经这近侍一提醒,这才想起。只不过贾仁禄行军打战,向来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好似羚羊挂角,无迹可寻。那近侍说的一点也没错,一时之间,自己又上哪找他去。
那近侍见她呆,知她正在想辙,也就不打扰她了,当下也不告辞,转身走人。
蔡琰望着院外大树,喃喃自语:他让我第一时间去找他,可这会又上哪找他去?出了一会神,又道:既然找不到贾福,我便直接去找皇上去,让他看在去逝的爹爹份上,饶相公一命。想到这便匆匆收拾行装,途前往万年县。
朝那在安定郡治所临泾之西,是雍州的西垂的一个小县,离万年县几近千里之遥。她一个单身女子在道上奔波,所受之苦,自是可想而知,好在雍州经张既一番治理,道不拾遗,夜不闭户,治安状况良好,不用担心会有色狼突然从道旁窜出,为非作歹。在途非止一日,这日蔡琰来到万年,正要进城,忽地想到:当时甄夫人便说皇上将我许配给董祀乃是不怀好意,贾福虽没有明说,显然也是同意她的观点。若我去见皇上,岂不是自投罗网。再者贾福千叮万嘱,让我一有危难一定要先去找他,若是我自作主张,一有起事来,贾福也没办法帮我了,说不定还会怨我,我连他都得罪了,那样相公的命可真就保不住了。这城还是不忙进,长安离万年不远,还是先到贾府找甄夫人,她素来机智,或许会有办法。
一想到此,便如同在黑暗中看到一丝曙光,精神一振。当下也不进城,转向西南,径向长安走去。次日正午,长安在望,蔡琰进得城来,径投贾府。
长安贾府,甄宓正坐于案边,低头看着地图,怔怔出神。自从她嫁到贾府后,贾仁禄每次出征,她都要对着地图出神,透过那张巨大的地图她仿佛来到了烟尘弥漫的战场,来到了贾仁禄的中军大帐,见到了同样正对着地图出神的贾仁禄。
正愣神间,忽听几声敲门声响起。甄宓回过神来,抬头一看,却是貂婵,问道:姐姐有什么事么?
貂婵道:不知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甄宓道:怕没有这么快,我听说皇上刚下旨令他追击司马懿,乘机收复并州。
貂婵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不说这个了,皇后娘娘来了。她像是有什么心事,这次是秘密前来,我将她让到了密室。你也知道我笨嘴笨舌的,不会招待贵人,万一应对失旨,罪过不小。还是由你去见她吧,我在旁边照应茶水也就是。
甄宓吃了一惊,忙和貂婵来到密室,见到孙尚香便即行礼,客套一番之后,甄宓问道:不知皇后娘娘来此有何贵干?
孙尚香道:皇后娘娘……呵呵地苦笑了两声,又道:皇上听闻刘贵妃有喜之后,便有意废了我这个皇后,我这个皇后娘娘怕也没几天好当了。
甄宓心中一凛,道:竟有此事?
孙尚香点了点头,两行眼泪,沿颊而下。甄宓道:看来皇后在宫里过的很不开心。
孙尚香道:原来他不是这样的,对我很好。可自从兄长不顾同盟之义,联姻之情,强攻襄阳之后,他便对我十分冷淡。想来他是将对兄长的愤意全都转到我身上来了,这事自是兄长不对,倒也怪他不得。
貂婵替她打抱不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