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暗叫好险,心想亏得杨修临死之前倒打一耙,不然这会大叫饶命的便是自己了。曹操摸了摸他的头,笑了笑,道:让你受惊了。
曹植问道:爹爹打算如何处置德祖?
曹操愤愤地道:枭示众,以为与公子交结者戒,又何必问!
曹植为了不让杨修死无全尸,脑子里飞快的转着主意,突然间灵机一动,跪倒道:德祖是与我走的很近,我当时不知他其中竟另深意,一时鬼迷了心窍,竟对他言听计从,如今悔之晚矣!若论罪过,孩儿的更大,就请爹爹责罚孩儿,而保住德祖的全尸吧。他毕竟和孩儿相处已久,孩儿实在不忍看到他死后还不得安宁。
曹操道:傻孩子,他根本是在为丕儿张目,欲加害于你,你被他骗了竟还为他说话,这人就爱自作聪明,哼,饶他不得!
曹植道:德祖是大哥派来的,这只不过是德祖的一面之词,是否属实还有待查察。我看他不过是仗着聪明,想要助我成事,从中捞些好处罢了。再说此事颇为暖昧,若暴之于市,老百姓们不明就里,一定会议论纷纷,到时谣言日起,甚嚣尘上,对爹爹也是大为不利。
曹操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道:还是你识得大体,顾得大局。好,就依你,我会封锁消息,对外就宣称他身患重病不治而死。
曹植心中一喜,道:多谢爹爹。
曹操拍了拍他的肩头,道:就这样吧,我回去了。
曹植道:孩儿恭送爹爹。
曹操一摆手,道:不用了,你受惊不小,好好休息吧。说着向门外走去。
曹植还是送到大门之外,见曹操走远,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曹操回到相府,来到书房,坐于案旁,一言不,面沉似水。那位屡进馋言,恨不得曹植不得好死的近侍知他前去修理曹植了,心下大喜,暗中念叨,道:大公子有福,马上就要当世子了,我叨他的光,也能跟着飞黄腾达,锦衣玉食矣!可候了半晌却没听到一丝动静,不免觉得曹操雷声大雨点小,办事一点都不爽利,正焦急间,却见曹操面色阴沉的转了回来,一言不,不禁大为纳闷,壮着胆子问道:魏公可是在为三公子生气?三公子只是年轻不懂事,魏公教训一下也就是了,可别气坏了身子。
曹操向他瞧了一眼,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在生他的气?
那近侍道:魏公从三公子那里回来便脸色难看,小的料想魏公应该是在那里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曹操哈哈一笑,道:你还真是聪明。
那近侍陪着傻笑两声,道:承蒙魏公夸奖。小人原来蠢笨无比,只是整日陪着您,受您的熏陶,自然就机灵那么一二分了。
曹操冷笑道:我看还是蠢笨无比好些,这次你还真就猜错了,我根本不是在生植儿的气。
那近侍一脸惊诧,心中想问曹操到底在生谁的气,却怎么也没胆子问出口。
曹操向他瞧了一眼,问道:你是不是想问我在生谁的气?
那近侍不自禁的点了点头,跟着觉得不对劲,又连连摇头。
曹操怒目瞪视着他,厉声道:我就是在生你的气!
那近侍打了一个寒战,膝盖一曲,跪了下来,道:小人一向尽心服侍魏公,自问本没有做错什么啊,魏公怎么会生小人的气?
曹操冷笑道:没有做错什么?打开抽屉,取出曹静写的那封信,在他面前晃了一晃,道:知道这里面写的什么吗?
那近侍一脸迷茫,摇了摇头,曹操道:这信是静儿写来的,信上说子建、子恒在长安曾闹过一点不愉快,会考前夜,子建曾亲眼看到子恒执刀闯入他的屋内将他的手指划伤,而子恒却说自己在后院中莫明其妙地被人击晕,这事太过匪夷所思,长安那边至今也没查察明白,静儿让我自己判断,你这么看?
那近侍早已思维停滞,满脑子都是浆糊,哪知道怎么回答,再者这事若是冒冒然乱答,极有可能要被大卸八块,说道:小人是何等样人,如何能懂得这其中原委?这其中的玄妙,魏公自然一下子就想明白了,魏公的英明睿智小人又怎能及得上万分之一,魏公便是叫小人回去想上个十年八年,那也是想不明白的。
曹操冷冷地道:你倒挺会拍马屁。长安这事先放在一边,祭天这事不也十分离奇古怪么,子恒在祭天途中中伏,而子建恰好不在,刺客之中竟还有子建的人,如此一来,几可说是铁证如山了。而子建却说他在郊外遇到一位女子,为了送那女子到平原,以至于错过了时辰,这事我也查实了,有人曾在去平原的路上见过子建和一女子走在一起,证明子建并没有说谎,你说说这事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近侍只觉头大如斗,道:小人委实想不明白这其中关窍。
曹操笑了笑,道:本来我也不明白,可是近来生的几件事让我想明白了。顿了顿,道:现在来说说那个神秘女子,子建在长安见到那女子之后便对其一见倾心,为其神魂颠倒,茶饭不思,可是这事极其秘密,连静儿都只是隐约猜到其事,唯一知道此事的便只有当时和他朝夕共处的子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