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变起俄顷,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那人便已将贾仁禄推入水中,挟着他潜行而去。赵云其时正在船尾查察,听得贾仁禄惊呼忙侧过一看,见那人服色打扮甚为熟悉,竟是自己船上的艄公。这条船是他们在巫县雇来的,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一条贼船。
便在这时,赵云船上的船夫抱怨工资太低同时罢工,纷纷潜入水中,游了开去。坐船失去了控制,霎时便横了过去,船头撞上了荀攸坐船船头,震得两船均不住摇晃。赵云船中一众娘子军只觉船身乱颤,身子似乎也要被甩将出去,不禁大声惊呼,惊声尖叫,哎哟!啊哟!的喊声不断,登时乱作一团。
徐晃忙令已船艄公掉转船头,拉开距离,免得受赵云坐船的拖累,大家一起翻到江中喂鳄鱼。荀攸见赵云盯着尾舵呆,便知他不会驾船,忙令船上的两名船夫及两名熟悉操船的亲兵游到了赵云船上帮忙。
过了良久,赵云船上的内乱方始平定,众人不禁担心起贾仁禄的安危来,忙命船夫掌舵,辩明那艄公遁去的方向,驾着船迤逦向下游寻去。
贾仁禄没入水中之后,便觉身后有一人将他摁入水中,拽着他便往江水深处潜去。他虽识得水,却苦不甚高,寻常游戏池里狗刨两三下还勉强可以对付。如今被一个水上功夫甚为了得的大高手挟进了万里长江之中,他那点点水性又如何够用。挣扎了两三下,却怎么也挣脱不开那人的挟持,便张口欲喊。甫一张口,江水便涌了进去,咕噜咕噜也不知喝了多少口江水之后,他只觉头昏脑胀,呼吸困难,双眼一黑,便晕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好似被人提到了一艘船上,有人抢他面前进行救护。又过了半晌,他精神渐复,缓缓地睁开了两眼,哇地吐出了好几口水,抬头一看,只见自已身处一条渔船之上,有五条大汉身着青色长袍,围着他站成一圈,看着他嘿嘿直笑。
贾仁禄大吃一惊,颤声道:你们是谁,想干什么?凝神一看,只见其中一位二十来岁的青年汉子竟是他船上的艄公,不禁一震,道:原来是你!
那艄公微微一笑,道:得罪。右手一挥,一名汉子抢了上来,将他绑了个结实。一名汉子跑到了船尾,揭开了舱板,露出了一个暗格来。绑他的那条汉子将他拖了过去,塞进了暗格之中。贾仁禄心道:娘的,这是要搞……刚想到此,头上便有无数的咸鱼倒将下来,将他盖没,舱板盖上,什么也瞧不见了。跟着身子晃动,想来是渔船驶了开去。
咸鱼之间虽有空隙,不致窒息,却也呼吸困难,且咸鱼腥臭难闻,闻之欲呕。如此非人待遇,贾仁禄还是第一次遇到,不禁在心里大骂,将那艄公的祖宗的一十八代都操了十几二万遍。可此时他四肢被紧紧绑住,无法动弹,也只能徒唤奈何了,心道:这到底是怎么会事?这艄公是我从巫县雇来的,当时他要的钱比别的家伙少了不少,老子一时贪便宜,没想到上了一个大当。可见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啊!唉!只觉四下里腥臭难当,过不片时便被熏得晕了过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渐渐醒来,渔船仍是在动,只觉全身酸痛,想要转动一下身子,却仍是动弹不得,心道:***,这叫什么事啊!这伙流氓倒底是些什么人啊!水贼,强盗,绿林好汉,黑社会,还是哪一路的诸侯的走狗、爪牙?***,都不知道是谁,该怎么骂啊!那什么狗屁艄公,老子这次若能逃出生天,定要将他切零碎了把去当猪肉卖,也不知有没有人要……
过了一会,觉得咸鱼的味道实在难闻,便又晕了过去。又不知过了多久,他又清醒过来,现渔船已停了下来,却没人放他出来,仍将他留在了臭鱼堆中。过不多时,船又动了起来,如此走走停停,过了大半天,贾仁禄心里憋屈,老眼纵横,心道:***,这样下去老子早晚也要变成咸鱼……
忽觉眼前一亮,舱板被人打开,头顶上的咸鱼被人拨了开去。一名汉子捏着鼻子,将他揪了上来,带到了船舱之中,像填北京烤鸭一样的给他填了不少吃食。他此时倒是饭来张口了,虽说享受到了皇帝般的待遇,心里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
吃完饭后,那名汉子便又将他扔进了暗格,埋在了咸鱼堆里,自始自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其时贾仁禄的嘴没有片刻是闲着的,不是被强灌了不少吃的,就是被塞上了破布。心里虽有千言万语要说,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如此过了数日,这日也不知行到了哪里,船板忽地被人打开了,此时并非平素灌饭的时间,贾仁禄颇为纳闷,忽听头顶上有一人说道:大人请看,这船里都是鱼,我们打算运到江夏去卖的。
隔了半晌,又听另一人说道:嗯,臭死了,看来里面真的都是鱼。
贾仁禄见有外人,张嘴欲喊,可嘴有破布,怎么也喊不出来。想晃动身子引起来人注意,可四肢被紧紧绑住,哪里动得分毫?
先一人说道:大人要不要下去检查检查?
另一人说道:臭死了,不用查了。我认得你,你老在这江上贩鱼的,我过来看看也不过就是例行公事而已。
先一人道:大人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