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落定,兀突骨见滚木礌石已将谷口塞住,藤甲兵挤在窄窄地山道里,你推我挤,大叫大嚷,乱作一团。他大吃一惊,忙道:都在这乱叫做什么,还不赶快搬开乱木大石!嘀咕道:没有树木的地方怎么也会有埋伏,中原蛮子在搞什么鬼?
便在这时,两侧高坡之上喊声大起,飕飕连声,箭若飞蝗,一排排的放将下来。劲箭射在了藤甲之上,便弹了开去,落在了地上。兀突骨大笑道:中原蛮子当真可笑,以为这样就想胜得了我,哈哈!吩咐手下将士道:别理他们,继续搬石。
左高坡上一个好似破锣的声音说道:羽箭没用,那这个呢。话音刚落,贾仁禄军将士三五成群推出一根根大竹筒来。兀突骨正莫名其妙,猛听得贾仁禄军齐声呐喊,有如山崩地裂一般,左右高坡两侧数百根大竹筒之中突然射出水来,四面八方的喷入谷中。
兀突骨大吃一惊,叫道:啊哟!一股水柱当胸射到。那股水柱从高坡上射下,势道劲急,冲得他立足不牢,一个踉跄,一**坐到了地上。但听得头顶上哗哗直响,一条条白龙般的水柱灌将下来,将那些可怜的藤甲兵冲的七颠八倒,淋淋漓漓,狼狈不堪。头顶上贾仁禄军见谷中孟获军淋得好似落汤鸡一般,再也忍不住,纷纷轰笑,搅得山鸣谷应。
兀突骨莫名其妙,挠了挠头,道:这中原蛮子到底想要做什么?这种水柱除了能把人射倒,有又什么……忽然之间,被水淋到之处麻痒难当,情不自禁的叫道:啊哟,中原蛮子……使……妖法,这水里……有古怪!痒死我了!说到此便哎哟啊哟地胡乱叫唤。
便在这时山谷中的藤甲兵只觉身上奇痒难耐,大声叫怪,哎哟之声响成一片,登时便将山坡之上贾仁禄军的笑声给盖了过去。
霎时之间,兀突骨只觉全身上下麻痒难当,直如千千万万只蚂蚁同时在咬啮一般。他起初满不愿在中原人物面前出丑卖乖,苦苦支撑,站起身来,脚步踉跄,手舞足倒,如中洒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肌肉扭曲,情状十分的可怖。
贾仁禄在高坡之上,向下一望,哈哈大笑道:***,这招倒挺好玩的。唉可惜没批一些痒痒挠、无极膏之类的东东过来,不然立马便可以做成一单大生意,花差花差!
立于边上执刀警戒的祝融白了他一眼,道:这种鬼主意也只有你能想得出来。没想到老天也凑趣,还真让你在附近现了一处泉水,溅在身上,全身麻痒不止,数日方息。你再让李恢挖空心思,设计出个什么竹筒水枪来,将这水射了出去。这么一条条窄窄的山道,如此多的毒水灌将下去,还不个个淋得湿透。这下你可把他们整苦了,呵呵。
贾仁禄道:这麻痒难当虽然难受,总好过烈火焚身。再说这种域外部族蛮不讲理,就是要让他们吃些苦头,让他们知道疼、知道怕,知道欺负中原人不是一件很好玩的差事。不然他们一旦得到甜头,便会长躯大进,扰乱中原。到那时可就哀鸿遍野,生灵涂炭,不知要死多少人了。现在看谁还敢再来,老子痒死他!心道:当年五胡乱华之时,就是没有一个中原人物能让那些域外蛮族吃些苦头,搞得那些蛮子一个比一个嚣张,匈奴、鲜卑、羯、氐、羌五族轮番上阵,蹂躏地中原体无完肤,持续竟长达尽三百年的时间。唉,不知多少汉人因之惨死,直到隋文帝杨坚篡了北周宇文氏的政权,一统天下。这江山虽然来得不怎么正道,但好歹算是又回到了汉人的手里。
便在这时,兀突骨再也支撑不住,双眼通红,如疯了得野兽一般,乱抓乱撕。将自己才刚育成形的胡子一根根地给揪了下来,随风飞舞。跟着便开始撕扯衣衫,可着藤甲极其坚固,无论如何也扯之不断。一跺脚,将其扒了下来,愤愤地掷在了地上,露出一身粗皮老肉。手指到处,身上便鲜血迸流,乱抓乱挠,不住大叫:痒死我了!痒死我了!声音越叫越惨厉。
他身旁的藤甲兵见兀突骨如此,便有样学样,纷纷将身上的藤甲给扒了下来,只剩条裤衩,他们还仅存着一丝理智,知道这是他们最后底线,不到万不得已说什么也不能脱的。过不片时,地上便堆满了藤甲。藤甲兵们没有了铠甲的阻碍,便尽情的乱抓乱挠,群魔乱舞,如鬼魅似野兽,荷荷荷地兽吼响彻天际。
贾仁禄微微一笑,道:藤甲兵没有了藤甲,不再刀枪不入了!弓箭手准备,送那些痒得要死的家伙上路,免得他们再活受罪了!
山谷两旁早已伏好的五千弓箭手轰然应是,张弓搭箭,对准谷内的藤甲兵便欲放箭。李严高声叫道:降着免死,并给解药。敢于顽抗的,格杀无论!说完右手一举,便欲下令放箭。
此时那些藤甲兵痒得浑身乱颤,已无力再举刀剑,身上又赤条条地,没有片甲相护,只有坐以待毙得分了。闻言之后纷纷跪倒在地,身子乱抖,屎尿横流,冲着山坡两旁不住的叩头,由于痒得厉害,求饶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过不多时,藤甲兵中除了十分倔强的兀突骨之外,其余都跪倒求饶。贾仁禄没想到真能不凭火攻而降了三万藤甲兵,乐得个嘴歪歪。狂喜之下,手舞足蹈,大呼小叫,胡说八道,乱命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