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城内,刘璋缩在自己那极尽奢华的宫殿之内不住抖,嘴里直喊着:冷!其时正是七月盛夏,虽是三四更时分,天气还是十分的燥热。而刘璋却嘴里不住地吐着白沫,不住的喊着:冷!实是令他那些夫人、如夫人感到大惑不解。不过爱郎话了,那可就非同小可,不敢怠慢,不然这宠爱可就要给别的狐狸精夺去了。
于是乎这个上来给他擦着满头的虚汗,那个上来给他抹着嘴角的白沫,这个给他揉搓心口,那个拿着厚厚的一床锦被来给他披上。
刘璋将全身都包在了锦被里的,只露出了个头来,稍觉安全。又看看了边上那些花枝招展的夫人们,放心不少。身上的抖之感渐轻,嘴里不再喊冷了,开始颠三倒四的念道: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这个贾福……贾福……倒底行不行啊?我可是……把我……我的身家性命……都交到……他……他……手上了。他不会……乱来……吧,怎么……还没有……消息啊!
众位夫人这才知道原来爱郎在为城外的战事操心,便各施手段,不住的劝慰。听得刘璋是头大如斗,大手一挥将她们全都赶了出去,这才觉得眼不见为净。便在这时,哨探流水价似的来报:报!李恢已于南门竖起白旗。敌将吕祺已领军攻进了南门。吕祺军在瓮城之内遭我军一万兵马的四面围堵,已全军覆没,没有一人走脱!贾军师已于城中放火诱敌,并差人假扮吕祺降卒前去诱赵韪来攻。赵韪军攻打南门在瓮城之内中伏败走。严将军已攻占了赵韪大寨!赵韪遭我军的轮番截杀,心惊胆颤,不敢再战,率着败残兵马投犍为去了。
这消息是一个比一个好,报事的哨探也是一个个的眉飞色舞,喜笑颜开。刘璋听的是心花怒放,不住喊好。蓦地里觉得不对劲,摸了摸额头,低头一看,满手是汗,长眉一轩,喝道:热死了!谁啊!这么热的天还给我盖这么厚的被子,疯了啊!说完便一把将自己身上的锦被给掀了开去。站起身来,兴奋搓着双手,在屋中来回地走着,问道:如今战事如何,众将士都在何处?
最后一个来报的哨探道:除了严将军和赶赴犍为的张将军,由于道远还未回转之外,其余众将均已回转城中了。
刘璋不住点头,道:好,好!真是太好了!说完便哈哈大笑,手足乱舞,有些歇丝底里了。过了半晌,心神稍定,看了看那个正傻呆呆地注视自己的哨探,老脸一红,尴尬地道:仁禄现在何处?
那哨探道:现在南门。
刘璋闻言之后,晃着那颇为肥胖的身躯,一摇一摆地走出屋去。
南门城楼之上,贾仁禄正在同法正统计着各将报上来的功绩。便在此时刘璋喜滋滋地赶来,道:漂亮,你们做的漂亮!
贾仁禄、法正忙过来行礼,刘璋摆手阻止,道:不用多礼了。如今赵韪的情况如何?
贾仁禄道:只知他败投犍为。犍为那还没有消息,不知张将军得了城池了没有?
刘璋道:张任我信的过,有他去打,犍为城一定能打下来。
贾仁禄心道:那是,老子派去的人岂能有错?这张任射死过庞统,连诸葛大大都要专门定条计来抓他。这样的牛人给他五千人去拿个城池要是拿不下来,也别回来了,一头撞死算了……想到此便道:当是如此。
刘璋道:这里交给手下人做就成了。来,去我府上,我已让人摆好庆功宴了,今天一定要喝个不醉无归。说完不由贾仁禄分话,上来拉着他的大手,拖着便走。
贾仁禄尴尬地道:益州,我不会饮酒……这个……
刘璋道:这是庆功酒,必须喝!不喝我让人灌下去!
贾仁禄愁眉苦眉,心道:这叫什么事嘛!唉,今番有难矣!
州牧府前厅,酒宴确已摆好,刘璋亲延贾仁禄上座,酒过三巡,刘璋有些喝高了,眯着小眼左看右看,方始找到了贾仁禄的真身,晕乎乎地道:仁禄,回去和宗兄说,这次我很感激他,不日便会派人献大礼过去给他,以谢他的解围之德。
贾仁禄方才是死活也不张嘴,这才保证没有被灌下一滴酒,如今总算是有精神回答刘璋的话了,道:明公与益州同为高皇帝子孙,理应相救,这些都是应该做的。
刘璋看了贾仁禄半晌,方道:有一件事我想求仁禄,不知当不当讲?
贾仁禄道:益州有话请讲。
刘璋觉得难以启齿,嘴唇蠕蠕而动,这话却始终也说不出口,过了半晌方道:仁禄,你的才能我是十分佩服,益州就缺你这样的人,不如……
贾仁禄心道:得,想拉老子上你的贼船,当老子是白痴啊,跟着你哪还有什么好果子吃。李恢那样的能人你居然能把他扔去看门,要不是老子七哄八骗,感动的他眼泪哗哗地,他能跑去诈降么。唉,你这里不是没高人,是你不懂得用。吴懿、严颜大将之才,你不差个好官,就用什么杨怀、冷苞之类的傻大个。老子跟着你,过两天估计也被你打去看大门了。想到此,道:忠臣不仕二主,这是古之明训。明公待我素厚,我岂能背之?还请益州别再提此事。
刘璋叹了口气,道:是我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