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下午我看电视,新闻说前几天解放路有个房子被人推倒了,还砸死了两个老人。什么人干的啊,抓住了么?周小北很随意的提了一句。
赵舒卿看了丈夫一眼,现丈夫微微皱了皱眉头,她心中叹了口气,说道:没抓到吧,不知道什么人干的,太疯狂了,一个老头和一个老太太,都被活埋了。
就在这时,电视上画面一闪,丽山电视台又播了解放路上的强拆案,还有现场画面。周小北知道,频繁的播报肯定是有人推动的结果,是在制造舆论压力。现场镜头拉近,铲车铲子上沿后面,o1o9这个数字清晰的映入眼帘。
周小北正愁着怎么提呢,见状一下子跳了起来,嚷道:妈,妈,这个铲车我看到过。
什么?你在哪里看到的?赵舒卿还没反应过来,周正钧闻听猛的转过身,大声问道。
周小北一阵责怪自己,上辈子如果不是吃完饭就钻进屋子写论文,就算再不通世事,在电视上看到也会现问题。爸爸虽然总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在家里从来不表现出来,但是周小北可以想象,爸爸心里会有多大的压力。而且,在事实上担任了一段时间建设局的二把手之后,又被别人爬到头上,心里会有多大的落差。
爸,那个铲车我不认识,但是我看到过铲子上那个o1o9.赵舒卿拉了周小北一把,周小北坐了下来,说道:那天我从学校回家,在半路上看到的。
周小北说着解释了一下,当然,主要针对铲子上的数字和汽车的车牌号。
周正钧听过之后,倒是没什么怀疑,儿子的能耐他知道。在数学上有相当的天份,对数字极其敏感。一串几十位的数字,只要瞄上一眼,正反都能背下来。而且指定第几个数字,他也张口就来。刚读少年班那年,甚至还给去视察的国家领导人表演过。
周正钧心里一阵激动,八成错不了,o1o9是省建总那辆铲车的编号。如果案子破了,那个莫名其妙的处分就不用背了,常务副局长的位置还可以争一争。
这都是儿子带给他的啊,周正钧也很想像妻子经常做的那样,在儿子脑门上亲一口,但是他忍住了,沉声问道:没看错么?
是不是那辆我不敢确定,但是数字肯定不会记错。周小北歪倒在沙上,枕着妈妈的腿说道。
赵舒卿满脸笑意,听着丈夫和儿子说话。儿子在不经意间还能帮到丈夫,如果这点蛛丝马迹能让那边把案子破了,想来丈夫身上的压力会减轻不少。她笑呵呵在儿子的脑门上轻轻的抓着,捻着那拔不起来的绒毛,就像她在儿子小时候哄他睡觉时一样。不过她还是有些担心,这点情况真的有帮助么?
周小北倒是信心十足,他不是相信丽山市公安局,而是相信叶靖南的能力。有了车牌号,即使是京字牌的,叶靖南也能找到车主。那个铲车司机身高不到1米6,脸上还有疤,特征很明显,排摸之下,估计是跑不掉的。如果还不行的话,他只能再进一步进行引导了。
应付完爸爸的问题,周小北陪着妈妈下楼去散步,留爸爸一个人在房间里思考。
7月初的丽山市,白天温度不低,晚上则是比较凉快,吃完饭出来溜达散步的人不少,三三两两凑在一起,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聊着。
看到赵舒卿领着周小北出来,打招呼的照旧会夸周小北几句,读过科大少年班,说起来总是让不少人羡慕的。不过今天那些人并没有像前几天那样,都围在赵舒卿身边,而是打过招呼之后仍然各顾各的。
周小北对这种情况倒看的很清楚,他爸爸要背处分这个消息,估计院子里已经传遍了。原本有希望上常务副局长,现在不光常务副局长上不了,要是建设局因此调整一下分工,他爸爸就靠边站了。
这建设局家属院,就是建设局机关的延伸,局里有的,这里都有,人是一个比一个现实,互相之间,别看表面上你好我好的,背地里,不知道怎么讲究人家,巴望着哪家倒霉呢。
哟,这不是小北么?啥时候回来的?一个4o多岁的中年女人走了过来,大声招呼着,好像很亲近的样子。
周小北一看,是副局长胡众兵的老婆吴梅,前世就是她丈夫后来当了常务副局长。这会儿她应该是掩盖不住内心的得意,但又不能说,无法泄,过来找找感觉吧。
吴阿姨好。周小北压下心中的厌恶,打招呼道。
是吴姐啊,呵呵,5号晚上到家的,回来几天了。赵舒卿接口说道。
小北硕士都要毕业了吧,少年班的就是不一样,我家那小子和小北同岁,下半年才要上丽大。吴梅啧啧赞叹着。
太小上大学也不好,那么点儿就离开家了。赵舒卿心里得意,嘴上却说:吴姐我还羡慕你呢,能天天看到儿子。
可别说我家那小子,操心死了。吴梅好像很烦的摆了摆手,实际上也有股子得意。
周小北却是暗暗的撇撇嘴,吴梅那儿子胡全,和他在小学时是同学,那时候就和几个小子一起欺负女同学,不是啥好玩意。今年上了丽大,本地的一所大学。偶尔在院子里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