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过半壶,戴尘年放下茶杯,目光看向吴望声,说道:“望声老弟这一次来我这里,想来是有事情吧。”
戴尘年很清楚,自己这位老弟带着秦大师一起来上门,肯定不是这么简单的探望,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肯定是有事情才会过来的,毕竟,自己和这位年轻的秦大师此前没有交集。
“尘年兄,秦大师想要去马蹄岭那边看看,所以,希望尘年兄能够帮忙一二。”吴望声开口说道。
“马蹄岭?”戴尘年脸上露出笑意,“其实,我也早猜到了,能够吸引秦大师来到荷塘镇这样的小地方,那也就只有马蹄岭这个地方了,不过今天天色已经不找了,等赶到那边,恐怕已经是天黑了,不如大家就在我这里住下,等到明天,我再带大家上去。”
“多谢戴大师了,那就打扰了。”秦宇也没有客气,当下,几人便开始谈论起一些风水上趣事,一开始,叶涛在一旁听得还有些不耐烦,不过,听到后面的时候,却也是津津有味,因为,很多风水故事都是很有趣的,并不像一般人以为的那样枯燥繁琐。
“三位大师,怎么有人会给自己取一个这么古怪的名字,叫本地姜,百家姓中好像没有“本”这个姓氏吧。”叶涛听到戴尘年讲到他的先祖戴锡伦和一位叫本地姜的风水师成为至交好友,不禁有些疑惑的问道。
“叶涛,本地姜当然不姓本,这只是人们对他的称呼,本地姜姓梁名震庚,是乾隆时期的一位学子,不过,久考功名不上,最终却是动了修习风水之心,只不过风水这一道可不是那么好学的,没有明师指点,只能是学个皮毛。”秦宇笑着解释道。
“没错,风水界有一句话,叫做假经千万卷,真诀私下传。”一旁的吴望声也接过话,说道:“风水堪舆的书数不胜数,虽然有介绍峦头之妙、分金来水去法吉凶、颠倒五行的书籍,但道理不精,断而无实,反而是弄巧成拙,而本地姜当时拜的是一位庸师,根本没有学得真诀,因此被当地乡民嘲讽,称他为“本地姜”不辣,意思是指学艺不精,华而不实。”
“原来是这样的说法啊。”叶涛恍然大悟,看来这古人给人取外号嘲讽,还真是生动形象,简直就是骂人不带脏字,当然,这也让叶涛对这位本地姜以后的经历有些好奇起来了,静耳倾听起来。
“后来,本地姜远走他乡访明师,最终在江_西拜了一位堪舆明师,不过那位明师却不只收了本地姜一位徒弟,而是和开私塾一样,广收地址,每一届都会有十几二十弟子,而本地姜只是其中一位。”
“那这么说,本地姜是没有学到真传了?”叶涛开口问道。
“哦,你怎么知道本地姜没有学到真传?”戴尘年反问道。
“刚这位吴大师不是说了,假经千万卷,真诀私下传,那明师肯定不会把压箱底的本领都交给这些上门求学的人。”叶涛得意的答道。
“没错,本地姜确实是没有得到那位明师的真传,不止是本地姜,那一届所有的弟子都没有得到,眼看着一年的求学时期满了,本地姜心里是无比惆怅,当初他经历过庸师,知道这位师傅交的也是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为自己空度一年时光,浪费大量金钱而感到伤心,便在自己的房间内低声哭泣。”
看到叶涛期待的目光,戴尘年却突然不说了,而是喝起了茶,这让叶涛在心里腹诽,这故事讲一半,刚钓人胃口却又不讲了,不过,叶涛虽然纨绔,却也不敢开口催戴大师。
“后来,恰好本地姜的师母入过本地姜的房子前,听到里面的哭泣声,便进去询问缘由,而本地姜便把自己这些年的遭遇告诉了师母,师母起了怜悯之心,想到自己丈夫放在床底下一个盒子里的一本书,最后,却是悄悄的把这些书拿出来送给了本地姜。”
秦宇看到叶涛脸上的期盼之色,莞尔一笑,接过了戴尘年的话,说道:“而本地姜一看师母拿来的那本书,却是内心狂喜,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本书里记载的正是堪舆的真诀。”
“而等第二天,本地姜的师傅回来,知道自己妻子将自己的真诀赠予了本地姜,也只是叹了一口气,心想,这是上天要让他收本地姜为真传弟子啊,便索性成人之美,又赠送了本地姜锁龙、封龙等堪舆秘籍。”
“于是,在师傅遣散所有弟子的时候,其他弟子都分到了白银二十两,只有本地姜,没有得到银子,有的只是几本秘籍,不过本地姜不怒反喜,正所谓有万贯家财不如一技在身,更何况这几本秘籍价值都已经超过了万金。”
“得了这几本秘籍之后,本地姜回到了家里,苦心研究,谨遵师傅的教诲,不轻易点真穴,用在回家途中帮一富人家点穴得到的银两,置了几亩地,以务农为业,而当地人看到本地姜回来,依然戏称他为本地姜,本地姜也不生气,含笑的接下了这个称呼。”
“农忙时种田,农闲时,本地姜便会穿山越岭考察名墓古迹,印记图诀,真谓得心应手,点穴功夫,莫不了如指掌,整个高州附近的山岭之地,真穴所在,都被他给熟记于心。”
秦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