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时节,蔷薇园中,却有着一抹动人的绿意。
在松涛阁里,数十株苍翠的劲松傲立在凛冽的寒风中,如同一个坚强不屈的战士,即便是大雪过后绿针披雪衣,待雪化了之后,却又将那顶绿意顽强的顶了出来。
孔纹一改以往黄金铠甲的风骚卖相,转而穿起了一身白衣,一个人怔怔的站在松涛阁中,感受着那种传说中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的境界。
距离上次前往匹克拍卖行和大魔女见面之后的第三天,也是孔纹三天前向玫瑰,橡树,鸢尾等三大家族打包票的最后日子,如今除了魔纹殿以外,其他两个组织或是言辞模糊,或是杳无音讯,这让凯拉有些焦虑,而其他三个家族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神色间却是多了一种看笑话的痕迹。
长吁了一口气,似乎要将心中的焦虑尽数吐出,孔纹睁着眼,看向前方十丈外的那株据说有五百年历史的凝翠松,这种松树寿命极长,若非一些客观的原因,可以活到千岁,故而又称不老松。
便见远处那株凝翠松的针叶一根根如同铁铸,皑皑白雪遮虽是有如千斤重压,却依旧难以尽数遮掩那原本的绿意,针落间,那残雪积压着,却不能曲折苍松半筹。
若是仔细观察,便会觉得那积压在苍松之上的白雪有如一块沉重的幕布,一块足以将这天,将这地都遮掩住的幕布,而这松针,绿色中的一抹尖点,却是细微却坚定的将这幕布给刺穿。
呛~
金色的辉芒随意间出现在了孔纹的左手,那四尺金剑透着一股清越的龙吟声在松涛阁内响起。
北风呼啸,剑影如狂,孔纹一袭白衣,手持金剑纵横在了这天地之间,如同一个白色的魅影,消融在了风中。
孔纹没有运起丝毫的纹力,也没有固定的招式,只是信手起舞,将先前无意间看到的苍松那抹感触给舞了出来。
就如同诗人诗兴大时地咏诗。词人酒酣正浓时地填词。一切显得那么地水到渠成。没有丝毫雕琢地痕迹。
与其说。孔纹这是在舞剑。倒不如说他舞地是一种精神。一种意境。
君不见。岁之寒
何处求芳草
又不见。松之乔
青青复矫矫
天地本无心,万物贵其真
直干壮川岳,秀色无等伦
饱历冰与霜,千年方未已
拥护天阙高且坚,迥干春风碧云里。
如若一介狂夫,孔纹在高声吟唱,手指在剑脊轻叩,那激昂而雄浑的声音即便是整个蔷薇园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这话语虽然听不懂,但是里边的意思我却可以感受得一清二楚!拉斐尔爷爷,你觉不觉的,其实我根本就没有了解他?
院落中,看着随风起舞的那放荡不羁却又狂傲无比的身影,凯拉站定,痴痴的凝望着,小声且不安的和一旁的拉斐尔说道。
这世界上谁又能真正了解谁?小姐,不用胡思乱想,你应该感觉到高兴才是,俗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先前那一不知名的诗歌中,我可以感受到他不屈的志向,跟着他,虽然你不一定会得到幸福,但是绝对不会得到平庸。
拉斐尔用一种久经沧桑的眼神看着在风中狂舞的身影,一字一顿的说道。
有的人习惯一辈子平平安安,幸福安康,这种人虽然康宁一世,却也平庸一世。
而有的人,独领风骚,叱咤风云,即便是不得善终或是老来寂寞,却不曾泯然于庸人。
谢谢,拉斐尔爷爷!我蔷薇家族的嫡女,虽然不求在世叱咤风云,但是也绝不会如同寻常女子追求康宁一辈子,即便是到老不得善终,也绝不泯然于众人!
凯拉说完,脸上泛起了一抹通透后的笑容,长叱一声,抽出腰间那把金色的单手剑,冲到场中和孔纹一起舞了起来。
既然你一个人选择了这条路,那我就陪着你,即便是将来死,天堂路上也一起作伴。
……
小混蛋,你终于选择了吗?那好,我就在前面拭目以待了!
一个幽静的庭院内,一袭蓝衫孤寂的坐在冰冷的石桌旁,一手握着一个晶莹的酒杯,一手提着一把酒壶,那倾国倾城的容颜中,闪过一抹令人心碎的期待。
……
这个人不简单,如果可能,小姐,我希望你不要和他为敌!
黄金玫瑰家族居住的玫瑰苑里,一个鹤童颜,浑身洋溢着一种特有气质的老者在闭目凝听了从松涛阁里传来的那苍凉而雄浑的诗歌后,睁开眼,对着一旁的范蒂丝说道。
怎么了,裘老,那个人,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厉害?
范蒂丝眼中带着一抹
侧着脑袋,像是一个调皮的姑娘般问道。
他的实力,乍一看不过是尊级,但是你想想,就算是蔷薇家族再落魄,一个圣阶总是拿得出手的,而且他们长老团还共有六名长老,个个都是圣阶,为何那日你们四大家族碰头会的时候,却独独派他陪凯拉参加?
你再想想,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