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轩然**o
刘浩然的话一说完,便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去了,整个朝堂一片寂静,估计连蚂蚁在地上爬动的声音都能听见。数百位官员名士,先是如果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呆呆地定在那里,嘴巴半张着,却是半个字也说不出。过了好一会,定身术失效,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皇帝陛下这一连串的话如果一场头脑风暴,什么民为贵,君为轻,那就是个屁,有些人像是一辈子信仰的神像突然被人扒开,原来外表光鲜的里面就是一滩臭不可闻的污泥,他们瞪着mi茫的眼睛,哆嗦的嘴不知该说些什么;有些人则是如同被雷电劈中,清醒过来后感觉像是死了爹娘一般,脸se惨白,挣扎着要起来反驳,却不知从何反驳,如果刚才说这话的是其他人,这些人自然会斥责为妖言huo众,大逆不道,可这话是皇帝陛下自己说的,自个揭自个的短,却叫这些视皇权重于生命的人情何以堪?有些人则眼睛发光,他们如同在mi途中寻找许久突然发现指明灯的人,欣喜在他们脸上dng漾着。而李善长、冯国用、孙炎、刘基等老臣,脸上的异se迅速闪过,又恢复成bo澜不惊的神态。
不过做为会议主持人孙炎知道,这会肯定是开不下去了。皇帝陛下放了这么一炮,众人的心肯定是一定lun了,大家首先要做的是赶紧消化这些话的意思,商量对策,其余的先放在一边再说。
陛下一番圣言如同黄吕大钟,看诸位的意思,应当是好好体会圣意,再作他论。陛下,不如此次朝会先散了,大家分组讨论,意见一统后再从长计议。
也罢,当如此。刘浩然干脆地说道。
陛下,你这是自毁国之根本,从此之后,君臣之道不复,国将不国啊!一个老人奔将出来,扑到刘浩然跟前,泪流满面地说道,此人正是王微存。
何为君,何为臣?何为君臣之道?昔日齐景公问政于孔圣人。圣人对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公曰:‘善哉!信如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虽有粟,吾得而食诸?’做君主就应该像君主的样子,做臣子就应该像臣子的样子,做父亲就应该像父亲的样子,做儿子就应该像儿子的样子。
左传又云,君义,臣行,父慈,子孝,兄爱,弟敬,所谓六顺也。君义是君主应当承担的责任,而君承担了这份责任,自然能得到臣承担的责任-臣行。义对于君而言是责任,行对于臣而言也是责任,那么义对于臣而言就是享受的权利,行对于君而言也是享受的权利。就如同父子兄弟一般,父兄不爱子弟,他们如何得到子弟的孝和敬?孔圣人已经把君臣父子兄弟众人的权利责任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是有些人却总是截言曲意,只提上对下的权利,下对上的责任,却只字不提上对下的责任,下对上的权利,是为误国!
刘浩然的话就像刀子一样向王微存丢去,直投他的心窝。中国古书就是这么微言大义,谁强势谁就拥有最终解释权,现在刘浩然最强势,当然他就拥有最终解释权。王微存的脸由白变青,又由青便黑,最后这位老夫子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洒在了地上。
可是刘浩然的刀子还在继续地扔:迂腐酸儒曲意迎逢已经数百年了,误了前朝历代不说,陷亿兆百姓于水火之中,朕再也不能任由大明江山和百姓再被如此愚门g下去。大明江山不仅仅是朕的江山,也是亿万百姓用鲜血和汗水换来的。一家之天下只不过能苟存二三百年余,天下人之天下才能千秋万代,前秦之误,到朕这里就为止吧。
说罢,刘浩然拂袖而去。正当众人目瞪口呆之时,几位监察御史走了进来,他们来到胡惟庸等几个跟前递出一纸文书道:胡大人,这是江宁北区监察御史官署的拘票,你因为受贿渎职等罪名已被立案,请跟我走一趟吧。
众人不由死死地盯着当事人,皇帝陛下刚发完飙,监察御史又出来亮眼了,堂堂一部shi郎居然在朝堂上被拘了,人言监察御史牛气,想不到居然如此牛气!
胡惟庸脸se惨白,他看了一眼yin沉得能滴出水来的李善长,叹了一口气道:罢,我跟你们走一趟吧。
刘浩然的话第二日被一字不动地刊登在《大明时报》上,再加上江宁、苏州、杭州、宁bo、广州五地监察御史官署一口气拘了数百名官员、商人、工厂主,大兴大明立朝以来规模最大的受贿渎职、行贿枉法、偷逃税赋案,一时大明上下掀起bo澜。
百室,胡惟庸是你一手举荐提拔,又是你提议复起的,可是你看看他,受贿贪污三百六十七万银圆,可谓是我大明立朝以来第一贪,又包庇江苏、安徽、浙江、广东富商、工厂主,与计部、海关、税务总局部分官员上下其手,偷逃国税高达四千六百五十七万银圆。这就是你的好学生,你的好接班人啊!
刘浩然的斥责毫不留情地倾泻着,李善长在众人面前被训得头都抬不起来了。但是他明白,皇帝陛下如此训斥他,说明心里还在意他,这次估计自己受责不会太重。
幸好你没有与其有任何牵连,只是察人不明,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