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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若手中软刀已经到了满月咽喉处,四周灯光大亮,一瞬刺得她难以睁开眼睛。
在她面前三步的距离,令狐满月手中孤灯一瞬坠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孤灯落在地上,一团火球猛然窜起,尔若本能的挥手将那团火球打向满月的方向,下一刻,满月捂着面颊蹲在了地上。
“大小姐!”凝静不知从哪里跑出来,跪在了满月身边。
“公主!您为何要伤害我家大小姐!”凝静仰起头,一脸愤慨的表情看向尔若。
尔若只觉得这一刻浑身都是说不出的别扭感觉,很轻易就会被凝静一句话激怒。
“公主,五殿下和太子殿下都来了!您——”
凝静的话还没说完,尔若扬手就要将软刀刺入凝静身体。
“贱人!你们俩都得死!”
尔若脱口而出骂人的话,手中软刀却在瞬间被不知从何而来的暗器击落。
当她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林冬曜、林简、庞锐,还有太后以及西域王都出现在院中。
而刚才的暗器正是林冬曜发出的。
尔若愣愣的看着自己红肿的手心,若不是吓晕的索玉还躺在地上,她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令狐满月明明死了的!怎么还会出现在慈宁宫!
这里之前光亮全无,可眨眼间就亮如白昼,还有东曜哥哥,太子哥哥,他们——他们怎么会来?
“尔若!你在做什么?!快过来!”
西域王沉声开口,脸色说不出的凝重复杂。
“父王!令狐满月她装神弄鬼!她该死!”尔若还没从刚才的暴躁中跳脱出来,指着满月就要再次出手!
“该死的是你!”
这时,无情的声音冷冷响起,带着肃杀冰冷的气息,令院内的气温都降到了冰点。
这一刻,尔若竟然有种无法跟林冬曜对视的感觉,仿佛他的眼神都具备了能杀死她的力量。
“太后,您要为大小姐做主啊!大小姐的眼睛好像看不见了!”
凝静哭着开口,扶着满月一步步朝太后走去。
见此,尔若不由得咬牙冷冷道,
“太后!她是装的!她明明应该在荷花——”
话说到一半,尔若突然闭了嘴。
她一到情绪激动的时候就容易说出不该说的话!她知道自己的病情这几天有复发的情况,可她已经听了父王的话吃药,只不过今天大多时候都在太后身边,所以今天的药丸并没有按时服用。
所以她刚才情绪就有所波动,可她已经极力在控制自己了。
“公主说我应该在哪里?”满月蓦然回头看向她的方向,眸子迷蒙,似乎真的出了问题。
“你眼睛怎么了?”林冬曜转动轮椅到了满月身前,紧张的声音比刚才还要冰冷数倍。
这一刻,满月不再担心他可以看穿她眼神失焦,她低下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向他。
“刚才不知道公主的软刀上有什么东西,拔出来的时候我只觉得眼前一阵白光,然后就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满月话音落下,尔若跳脚的喊着,
“令狐满月!你少在此胡言乱语!本公主不会故伎重演的!上次的事情是本公主一时气愤才会,这一次——”
“公主说的什么一时气愤?公主当时不是说,上次是因为得了癔症才会忍不住对满月出手吗?好!上一次的事情,满月暂且不提,那么这一次呢?公主是出于一时气愤还又是癔症发作没好呢?”
满月话音落下,太后紧跟着开口,
“上一次是怎么回事?尔若!你今儿究竟怎么了?这里是皇宫,任何人进来都不能私带武器!你竟然藏了软刀在身上!若不是哀家今儿亲眼所见,哀家真的不相信你竟如此胆大妄为!”
太后指着地上的软刀,见此,西域王正要跑过去弯腰捡起软刀,却被林冬曜制止。
“西域王这是要毁灭证据吗?令狐满月可是本殿下未来王妃!她的事情本殿下自然要为她做主!年政,去检查软刀!”
林冬曜的声音从未有过的寒冽冰冻。
令狐满月这丫头搞什么鬼?
之前不是说的只是扮鬼吓尔若,逼她旧病复发被皇奶奶撞见,继而对她改变印象吗?为什么会——她的眼神怎么了?
这不会是真的!
“去璇玑宫找魏枫!”
林冬曜再次下令。
满月站在他身侧,即便眼睛看不清楚,这一刻也能感觉到他咄咄目光投射过来的复杂情愫,有疑惑有不解,更多则是紧张和担心。
她从未觉得,来自于另一个的紧张担心会成为巨大的心理负担,令她坚定地信念在这一刻都有种隐隐动摇的感觉。
林冬曜——何必呢?
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子!
而我——不过是挟裹着冲天恨意席卷而来的一缕幽魂!
无根漂泊,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