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听说满月失踪的消息后,令狐捷流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情,而被令狐泉发现,令狐鸿熹责罚令狐捷在老夫人窗前跪着,一直到老夫人醒来为止。
当令狐捷听大夫说老夫人可能永远不会醒来了,就是一个躺在床上的活死人,不觉气的捶胸顿足的。
祖母要是一直不醒来,难道他还要一直跪着不成?跪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奈何令狐鸿熹和令狐泉都不开口,令狐捷就只能乖乖跪着。
因为满月和老夫人的事,令狐泉受了很大的打击,从回到侯府,眼泪就没止住。
谦雲阁内,令狐泉红肿着眼睛,看了眼书房放着的满月经常冲茶的工具,眼泪再次扑簌扑簌的落下。
“大哥,都怪我不好。其实我才是家里的saoba星!夫君死了,满月还为了救我——大哥,其实不祥之人是我才对。”
令狐泉拍着胸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令狐鸿熹叹口气,他自然不相信妹妹是不祥之人,但侯府最近的确是出了太多事。难道真需要冲冲喜了?
并非他急着迎娶邱季璇,而是整个侯府已经被阴霾笼罩了大半年了,他每次回来都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你说在那个地方怎么会有山贼?既是相国寺山下,又不是镖局和其他商队必经的地方,怎么就遇上山贼了呢?”
令狐鸿熹想不通,摇着头叹息。
“大哥,我也觉得奇怪。这可是在天子脚下啊,怎么会出山贼呢?但是那些人的穿着打扮的确很像山贼,说话的语气也像。”
对于刚刚发生的一幕,令狐泉现在也有些糊涂。
“今年年初的时候五殿下才奉命围剿圣莲教,当时也顺便清理了精度附近一些地痞流氓,这从来都没听说有这么一伙人。这件事透着蹊跷古怪,我还得进宫一趟,将此事详细的告知皇上,毕竟满月是朝廷亲封的女官,如果真的有个什么闪失的话——”
令狐鸿熹说到这里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大哥,别说了。那么高的悬崖掉下去——真的是没有什么生还的机会了,我的满月丫头——要不是她推开了我,还让铁英保护我,现在掉下悬崖的就是我了——”
令狐泉说到这里,掩面哭泣。
令狐鸿熹的神情更加沉重痛苦。
前几天他才误会了女儿,女儿的一番话给他醍醐灌顶的感觉,他还没来得及好好地跟她多说几句话呢,这就要黄泉永隔了吗?
“不论如何,尸体一日没找到,我都当这个女儿还好好地活在世上。”
说着,他站起身来,大步朝外面走去。
令狐泉瘫坐在椅子上,泪水止不住的流淌下来。
——
与此同时,皇宫,承乾宫
皇上和庞锐相对而坐。
“不是不让你回庞侯府住了吗?你昨儿怎么还是回去了?这宫里头空了这么多地方,难道不够你挑选的?”
此刻说话的正是平时给人威严冷酷感觉的皇上。
只不过,皇上这会子面对庞锐的表情却是说不出的放松自然。
就像是在后花园与家人闲话家常一般,完全不是端着一个帝王的高贵架子,显得平易近人且和蔼慈祥。
只是,庞锐却显然并不领情。
眼皮子都懒得抬一抬,低着头,淡淡道,
“那是我出生的地方,我从小就住在那里,住了十二年。别人当那里是鬼宅,我不怕。生平不做亏心事,夜班不怕鬼叫门。不是吗?”
庞锐的话让皇上脸色有些怪异,眼底隐隐翻涌着一丝说不出的苦涩。
“好,你想住在那里也不是不行,只是不要天天待在宫外,一个月偶尔住在外面三五天还是可以的。”
皇上竟也有跟人讨价还价的时候。
着实稀罕。
只是,这样的皇上,注定了,也只有庞锐能看到。
“一个月偶尔在宫里住三五天还是勉强可以的。”庞锐丝毫不给皇上面子,头不抬眼不睁,安静的看着面前棋盘,完全当皇上是可有可无的。
素来只有别人对皇上如此态度,还是头一次有人可以如此对待皇上。
即便是太后,跟皇上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
“你的心怎么就不在这宫里头呢?非要在外面浪费时辰。”皇上这话听着是责备,其实与其没有半分责备的意思,完全是一种无奈和宠护的感觉。
“没办法啊,我十二岁就离开这里了,大漠隔壁辽阔壮丽,我这性子就是那时候变得如此狂傲放浪的!这都八年了,我是改不好了,就这副德行了。”
庞锐无所谓的说着,却是看都不看皇上一眼。
而皇上的视线自始至终都没离开过庞锐脸上。
这时,大太监小卓子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
因为皇上和庞侯谈事的时候,是不许任何人打扰的,这包括太后在内。所以尽管外面已经风风雨雨的传了一个多时辰了,小卓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