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文珍惊怕参半的抬起一点头来看着这个刚刚还在垂死边缘的舒王居然全无病状的在屋中四下走看。而且连走路的姿势都跟以往有些不同了。之前那个脚底虚浮腿脚软绵绵的病胚子现在却是稳如泰山苍松一般沉稳有力。
李世民终究是惊涛骇浪中磨练出来的非常之人对于眼前的一切疑惑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慌乱与无所适从而是镇定的整理着自己有些纷乱的思绪。
平宅小屋寒酸的摆设哪里是皇家宫苑的气派。李世民眉头微皱缓步在这间狭小的房间里走了几步伸手摸摸屋中那张榆木案桌粗糙、潮湿、冰凉。如此清楚的质感明显不是在梦中!
但是就在前一刻我不是明明已经躺在翠微宫的含风殿寝宫里刚刚召见了长孙无忌和褚遂良以及太子李治交待后事么?!
一道闪电撕裂般的闪起紧接着一个落地巨雷轰然炸响!
趴跪在地上的小太监俱文珍惊慌的轻叫了一声李世民自己也情不自禁的微微颤抖了一下。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俱文珍壮着胆子喃喃的低声道:殿、殿下你还好吧?
李世民恍然从无边的思绪中回复过来转头凝神看着这个小太监微一扬手说道:去将太子唤来!
就在这扬手的一挥间李世民突然现自己的手居然是如此的白晰瘦长——这哪里像是一个过了五十岁的人该有的手!而且就在这时他突然惊喜的现自己这副原本应该是老态龙钟的身体居然浑身上下充满了莫可名状的力量——甚至比自己壮年时还要强壮!每一块肌肉每一处骨骼都像是卯足了喷薄欲出的力气!
这一个变故让李世民不由得心中惊诧起来然后又细下看了一阵自己的身上居然穿着一袭胸口留有一滩污血、绣着盘龙的紫袍;床边一面矮几上放着一领三梁冠看似应该就是从自己头上解下的——这不是亲王外出才戴用的么?照此看来这盘龙紫袍也该是亲王该有的穿著了这又是什么时候定下的服饰规矩我身为皇帝为什么都不知道?……还有这个小太监居然叫我舒王?!
俱文珍正有些疑惑不解不知道这舒王没事叫太子有什么事情而且那种口气并不是像‘请’更像是吩咐甚至是命令。
亲王命令太子?看来这舒王真是病得不轻脑子都糊涂了!
正在这时正有些瞢住了趴在地上没有动弹的俱文珍却又听到李世民喝道——去取一面铜镜来!
俱文珍哪里知道这当口了他要铜镜做什么。只得怯怯的道:眼下怕是一时寻不到……
李世民眉头一皱:那便打盆水来!
是、是!俱文珍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就朝外跑。不料身后一声厉喝:站住!
俱文珍惊慌的转过身来低垂着头眼珠子不停的晃悠打颤:殿下还有何吩咐?
李世民迈了两步走到他身边微欠了一下身子眼角迸射出冷冽的寒光在他耳边说道:刚才的事情你若是说出去了……
俱文珍顿时像小鸡啄米一般的磕起头来:小、小人伺候了殿下五六年了从来不敢乱说任何事情殿下是最清楚的!
李世民面上挂起了一丝微笑缓了缓语调轻声道:去吧。
俱文珍如蒙大赦逃一般的离开了房间心里砰砰的一阵狂跳——天哪这、这舒王怎么就这样活过来了跟个没事人一样?莫不是……诈尸了?我还是去将御医请回来看看的好!
李世民在屋中来回的走动了几步除了腹中有些肌饿居然没有感觉任何的不适。皮肤白晰而有富有弹性。肌肉虽然算不上十分的结实但至少很匀称骨骼也是韧性十足连牙齿也是完好无损整齐密合。而且眼下‘自己’这副看起来本该是很羸弱的身体力气却是极大。屋中的那张厚实蛮重的榆木桌自己一手抓上去可以轻松的让它抖上几抖。
身体居然变得如此年轻生机勃勃、精力充沛、力量十足!
李世民心中不由得惊喜参半有些怔怔的看着自己那双手心中不停回旋着一个念头:我……又活过来了?而且还变得如此年轻强壮?!
可眼下也有一个问题让他最是疑惑不解:这是个什么地方?为什么那个太监一直口口声声叫我作‘舒王’?!
莫非我——李世民死而复生借这个大病将死的人的躯体重生了过来——成了他们口中的舒王?
若不是有乎常人的冷静与镇定换作是任何人此时都要惊叫起来了。李世民只感觉胸脏里那颗心脏一阵突突的狂跳脑海里千般思绪又翻腾了起来。
就在眨眼间的前一刻我还躺在翠微宫的含风殿寝宫里感受着生命从体内一丝丝的抽离。我挣扎着最后一丝力气对太子李治等人交待后事叮嘱他们勤于政事以历代明君为典范。然后我本该是与我最爱的女人长孙皇后合葬到了昭陵里的。可是眨眼一过我居然又活生生的站在了这里变成了别人口中的舒王一个年轻的男子!
如此诡异、如此神奇!
正当李世民暗自惊喜疑惑的时候刚刚给他切脉的那个御医跟着俱文珍跌跌撞撞的跑进了屋子里。卜一眼见到李世民年逾六旬的老御医不由得惊声一叫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