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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知味楼,她擦干血迹,从后门轻轻走进去。
像往常一样,她径直走到厨房。厨师的大牛哥正在收拾厨具,见她走进来,二话不说,端出早就准备好的饭菜托盘交给她,木然地接过她手里的五块金星币,默不作声地收了起来,然后转身继续干活。这个无声的交易已经持续了一个月了。他们早已经习惯了,大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记得她第一次进来向大牛要客人吃剩下的饭菜时,大牛二话不说,马上给了她。她要给大牛五块钱,大牛见她可怜,对她说:妹子,这些都是客人吃剩下的,只动了几筷子,丢掉可惜,你尽管拿去吃好了,怎么能收你的钱?
苏小茹正色道:大牛哥,谢谢你的好意,但我是买的,不是讨的,所以要给钱。
大牛道:我不收。
苏小茹马上把装着饭菜的托盘放下,截然道:要是你不收钱,我就不吃了!说着,转身就走。
大牛急了,赶紧喊住她:喂,妹子,给你我站住,把钱拿过来,把东西拿走。
苏小茹脸上挂着胜利的微笑,把钱交给大牛,端起托盘,轻快地走了。
厨房里的伙计们面面相觑,都觉得这个苏小茹既可怜,又可恨,既固执,又可爱,真是一个固执的怪人。
从那天开始,每天都重复这个不成文的交易,大家心照不宣。厨房里的其他帮工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掌柜当然也知道,不过他懂得做人,他始终装聋作哑。不过后来,大牛为苏小茹母女准备的饭菜都是新鲜的,而且是他亲手做出来的。他认为,既然人家已经给钱了,那就表示这是一项交易,不是一项施舍。既然交易,就要遵守交易规则,当然不可能给她剩饭剩菜!
苏姑娘交了钱,端了饭菜,来到那间小屋子前,轻轻地推开门,甜甜地叫了一声:娘,我来了。来,我们先吃饭吧。
苏母坐了起来,看着闺女的脸色,说道:好闺女,饭菜先放着,先过来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苏姑娘放下托盘,走到床边,看到母亲手里有一叠厚厚的金星币,顿时大惊一惊,问道:娘,这是谁送来的?
苏母脸上荡着笑,说道:你先坐下,娘慢慢跟你讲。
苏姑娘脸色忽然大变,大声道:娘,你不用讲了,女儿已经知道了,女儿哪也不去,就陪在娘身边,女儿不会离开娘的。你快点告诉女儿,那人是谁,女儿将亲手把钱还给他,谁会要他的臭钱,哼!
苏母愕然道:闺女,你不要……
可是,苏母的话还没说完,苏小茹已经转身跑了出去。她知道,看母亲这幅表情,一定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了,那人一定还没走远,她要赶紧去问掌柜,因为只有掌柜知道她们住在这里,一定是掌柜带那个人进来的。虽然她不知道来人是谁,但她却知道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给他们母女俩这么一大笔钱。她相信自己的眼光,她猜想,那一叠钱一定有上万块。一个人突然给母亲一万块钱,必定没安什么好心。
掌柜刚刚从冲凉房里出来,头还湿湿的,被苏小茹拦住了:对不起掌柜,刚刚来的那个人是谁,他住在哪里?他还没走远吧,能联系上他吗?
苏小茹一口气问了一大串,掌柜顿时苦着脸,说道:你不用找他了,他是个好人。他已经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看样子他只是一个过路人。
掌柜说完,便走开了。
苏小茹呆在那里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最后,她默默转身,无力地往回走,边走边恨恨地想:这些公子哥儿怎么都是这幅德性,自以为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了。
垂头丧气地回到母亲身边,苏母轻轻地拍着她那瘦弱的臂膀,轻轻说道:闺女,娘正要跟你解释,你却像疯了一般地跑了出去,你这个脾气怎么老是改不了?娘跟你说,刚才那位秦公子说得有道理……
苏姑娘打断母亲的话:他叫姓秦?
苏母略带责备地语气说道:闺女,你地别急着插嘴,让娘把话说完。那位秦公子要我们拿着这笔钱,明天一大早就回老家去,先把娘的病治好,然后我们做点小生意,好好过日子。
苏小茹全身一震,猛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