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华强叹了口气:不一样的情况,在小高地时,我刚从景彦手上接过指挥权,那时候一定要有威严,加上军情紧急,当时急着要从那个宋二喜嘴里套出口供,所以手段凶残了一些。
但现在我的指挥权已经稳固,需要做的就是发挥每个人最大的长处了,那马老三山贼出身,来这里主要是为了现实的好处,加上前面让他打头阵折了一些兄弟,这一次要是再让他顶前面,只怕他会直接退出,所以我只能安排他打埋伏,然后在战利品上多给他许诺,让他觉得有利可图,才能哄他打这一仗。
至于那个刘长山,还有他手下的庄稼汉们,有把子力气,也有参战的热情,刚才给我一激,倒是可以一战,但是他们没当过兵,未经训练,如果正面跟结阵而战的敌军对上,只派一触即溃,还会冲散后面的阵形。
大哥,这场恶仗,我只有靠你了,陈军应该也是急着来这里阻击,第一波的进攻一定会非常凶猛,你和这五百壮士只有顶住他们的第一波攻击,形成混战,我才能让后面的刘长山他们趁乱杀入,弥补我们人数的不足。
王华师拍了拍王华强的肩膀:兄弟,什么也不用说了,大哥全听明白啦,我们一定会坚持到最后的。
他回头对着那些黑衣壮士们吼了起来:兄弟们,可别让江南人小瞧了咱们这些关中好汉,封官领赏,就在今日!
五百多黑衣黑甲的壮士,在这几个月里早就被王华师高强的武艺和豪爽的为人所折服,这会儿听他的话,一阵呼喝,跟在王华师的后面,就冲向了北方。
王华强看了一眼北边的陆上,一条不算短的火龙已经开始向这里移动了,而几声马嘶远远地传来,听起来离这里不到五里,那一定是新亭垒中的敌军出动了。
王华强扭头看了看江面,依然是浓雾深锁,看不到任何渡船的影子,也不知道王世积是否已经开始行动。
天空中渐渐地飘起了小雪,朵朵雪花落在了王华强的脸上,他仰头看着那黑暗的夜空,月亮在乌云中若隐若现,远处的金鼓之声已经开始变得清晰可闻,王华强在心里喃喃地说道:还来得及吗?
与此同时,在江北的隋军营地里,一片忙碌,王世积将袍大铠,目光阴冷,盯着对岸一条长达两三里的火把长龙,正向着江对面的三个大火堆处逼近。
在王世积的身边,五百条渡船已经整装待发,船舱里挤得密密麻麻,披着马甲的高头大马上,每匹都骑了一两名战士,举着长槊,也跟他一起望向对岸。
皇甫孝谐低声对王世积说道:将军,陈朝人好象已经发现我们的渡江企图了,再不走的话,怕是要来不及了,万一南边的陈军战船也赶来,我们恐怕今天就没办法到对岸啦。
王世积的嘴角边勾起一丝阴冷的微笑:孝谐,你带十只金翅战船,靠到岸边,等他们打起来以后,一通乱射,记住,向着人群里乱射,不用考虑敌我。
皇甫孝谐吃惊地张大了嘴:什么?将军,您不打算从这里渡江了吗?
王世积哈哈一笑:你当我真会被王华强这个小兔崽子牵着鼻子走吗?这次要是让他得了首功,那我以后还混什么,他的家产我也就不用想了。
你可别忘了,他的那个死鬼爷爷当年可是西域首富,要说他家就这点钱,骗鬼才不信,当年王杰一娶了他的那个死鬼奶奶,就辞官不做,开起了商铺,没有个几百万的家底,会这样?
皇甫孝谐的脸上闪过一丝兴奋与激动:啊呀,将军真是神机妙算,深谋远虑啊,那姓王的小子,自以为是,上次敢当面顶撞将军,这回活该让他死了。老实说,您这阵子对他这么客气,我们都看不过眼呢。
王世积的眼中凶光一现:我得让他先过江,我手下的铁骑需要一块平地,本来新亭垒那里是最合适的,那是块高地,我的骑兵可以居高临下地冲击,实在打不过了也可以据垒固守。
但陈人也不是傻子,那里肯定留有重兵防守,这下好了,我让王家三个小子带了他的人在江边拼命,调开新亭垒的守军,我正好去占了新亭,运气好的话可以连夜直攻建康城,哼哼,要是这一次让我偷袭得手,什么贺若弼,韩擒虎,到时候只能吹胡子瞪眼睛,也无可奈何了,哈哈哈哈。
王世积想到得意处,一阵放肆地狂笑。
皇甫孝谐一脸的諂媚,声音中也透出一丝萎琐:大将军,高,实在是高!您到时候破国擒王,封个上柱国,开国公,甚至是出将入相,当上仆射,纳言,也是稳稳当当的事。我们这些小的跟着你,真是三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王世积突然停住了笑声,扫了皇甫孝谐一眼,眼神阴冷,吓得皇甫孝谐一哆嗦:为了让我能顺利地在新亭垒那里登陆,你一定要想办法拖住陈朝的部队和姓王的小子。
我手下的战船一共就十艘,这回全给了你,我自己的船队就得在没有护航的情况下到上游十里外的新亭偷渡,风险不小,所以能不能拖住时间,就看你的了。
孝谐,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可一直没有亏待过你,把你从一个小兵提到了仪同的位置,以后我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