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伦冷笑一声,摇了摇头:“不,没有必要,秦王的目的不是消灭敌军的前军部队,而且他们现在后方有断壁残垣的地形掩护,不利于骑兵,而是利于步兵,不过,我原以为秦王是要直冲王世充的,但现在看来,他可能另有想法.uuk.la”
夫容姐姐奇道:“另有想法?什么意思,眼看敌军主帅就在眼前,只要向着对方的中军冲锋,就可以一举将之击溃,为什么这个时候不攻呢?”
封伦叹了口气:“你觉得王世充的部队有这么不经打吗?他的部队,是岩石,是长城,是面对惊涛骇浪也能岿然屹立的铁一样的部队,只看他的前军,五六千人,在我们三万精兵的轮番攻击之下,都能保持阵形不动,玄甲突击虽然是惊天动地,但就真的能这么轻易地突破来整的防线吗?”
夫容姐姐若有所思地了头:“是啊,刚才几乎是一次突击,他们的步兵就散开了,没有受到大的冲击伤害,也没有硬顶骑兵突击,难道,这是有诈?”
封伦的眼中冷芒一闪:“这是显然的事情,秦王不会不知道,这么容易地突进来,是王世充要放他进来的,所以,别看现在铁骑入阵,但其实可能是最危险的时候,我们要做的,就是保持正面的压力,步步推进,其他的事情,让秦王自己解决。”
夫容姐姐紧紧地咬着嘴唇:“夫君,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冷血了,不管怎么说,秦王是一军主帅啊,我们手握重兵,这时候不去打穿敌军前军,去救他,这说不过去吧,万一秦王真的有什么闪失,陛下绝对饶不了你啊!”
封伦微微一笑:“突阵可是秦王自己的选择,不是我叫他去的,而且,现在的情况明显敌军是在诱敌,这战场太小,我们压上再多的人,前面也只能保持这种规模的攻击,后面的人只能干看着,挤在一起,敌军就有大量杀伤我们的可能了。所以这是兵家大忌,在我们彻底打穿敌军前军之前,绝不可以继续增兵。”
说到这里,封伦的嘴角边勾了勾:“再说了,我们大唐想要秦王出什么意外的,可是大有人在啊。”
夫容姐姐的双眼睁得大大的,看着封伦那带着一丝诡异微笑的脸,说不出话。
王世充的眼中碧芒闪闪,就在他面前不到三百步的地方,烟尘四起,弓箭横飞,唐军的骑兵,混在了大堆的烟尘之中,就在他的中军与前军之间,来回奔驰着,在他的面前,大批的中军淮南步兵,不动如山,紧紧地持着长槊,一线的重装步兵,很多人身上已经跟箭靶一样,尽是箭杆,鲜血不停地顺着这些箭杆下流,把羽翎都染得一片腥红,可他们却是无动于衷,仍然死死地立在原地,稳稳地端着手中的长槊,甚至连槊尖都不晃一下。
而在这些不动如山的重装槊手们的身后,则是大批的弓箭手们轮流上前,在人群的空隙之中,对着外面的烟尘,发出阵阵的箭雨,杀声震天,马蹄声震天动地,时不时地有骑兵落马,或者是战马中箭倒地时的悲嘶之声,形成了战场上的主旋律。
一边的魏征的满头都是大汗,就在他们这个位置,不时地有羽箭“嗖”地飞过他们的头顶,已经有几十名军士,在王世充的面前组成了盾墙,强弓劲弩击中这些盾墙时的“啪啪”之声,如暴豆子一样,不绝于耳,几乎每一下,都会让人心跳加速。
魏征沉声道:“主公,唐军已经杀到我们中军面前了,随时可能会冲阵,请你下令,让来整的兵马回援吧,起码,起码可以从后面打他们一下啊。”
王世充的面无表情,淡淡地说道:“玄成,为什么你觉得现在很危险?如果唐军想要冲阵,早就冲了,你难道看不出来,他们现在是在试探吗?”
魏征睁大了眼睛:“试探?难道,难道我们这摆在前面的五千重装步兵,还有什么问题吗,能冲则冲,不能冲则掉转去夹击我军已经在后退的前军部队,有什么好试探的?”
王世充微微一笑:“李世民冲我们的侧翼,一冲就破,这么容易地杀到我的中军这里,当然会心存疑虑,他又想直冲我的帅旗,又怕中了埋伏,所以现在就是来回驰射,想试探出我这里的虚实。万一真有埋伏,他就不会直冲我的帅旗,而是会想办法退出去了。”
魏征了头,正说话间,一枝长箭“呜”地一声,直奔王世充的左肩而去,他大叫一声:“主公小心!”一下子就想抢上前,张开了双臂,准备挡这一箭。
“彭”地一声,一个沉重的木盾在魏征的面前出现,而那枚羽箭,这会儿正在木盾上悠悠地晃动着,沈光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从木盾后透了出来,微微一笑:“魏尚书,你可不要这么轻贱自己的生命啊,有我在,还轮不到你为陛下挡这一箭呢。”
王世充笑着拍了拍魏征的肩膀:“玄成,下次别干这种事情了,有这时间我早就可以闪过去了。对了,总持,看清楚李世民了吗?”
沈光了头,一指西侧五百步左右的一处烟尘,一匹紫色的战马,在一黑一黄两匹神驹的跟随之下,若隐若现,马上的骑士左右开弓,声如奔雷,中者无不应弦而倒。沈光沉声道:“我盯了这小子很久,一刻也没开过,他是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