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的双眼精光闪闪,声调也逐渐地高了起来:“王世充以为我们刚打完并州,军队疲劳,粮食不足,这时候没有大军南下的实力,但我们就反其道而行之,先假装散兵归农,等他篡位后突然集结大军。”
“我们关中一向是府兵制,部队的集结远远快于其他地方,就是这十二军现在全部散掉,五天之内,也可以重新集结,七天之内,就可以兵出潼关。”
“所以,父皇,现在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尽一切可能先稳住窦建德,只要消灭了王世充,那现在让给窦建德的,一定会很快拿回来,这一点,儿臣向您保证!”
李渊满意地点了点头:“二郎所言,深合朕意,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吗?”
李建成咬了咬牙,沉声道:“父皇,二郎所说的确实有道理,他是我们丢掉的州郡不拿回来,也就罢了,可是我们已经接纳了罗艺的降服,还封他为燕王,如果我们跟窦建德罢兵,窦建德再去打罗艺,我们救是不救?窦建德跟罗艺可是仇深似海啊,一旦跟我们和解,那几乎肯定会集中兵力对付罗艺的。”
李渊本来已经舒缓的眉头又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叹了口气:“这确实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罗艺是主动来投靠我们的,我们不能保护他,却要看着他被窦建德攻击,这样以后谁还会来投?对我们大唐的威望,也是严重的打击。朕可以失掉山东的土地,但不能失掉罗艺。”
李世民淡淡地说道:“父皇,罗艺并不是什么好人,他在隋朝的时候,就是诬蔑自己的上司,大将军李景,导致李景被杨广猜忌,从涿郡给赶了出去。而他也趁机自立,割据幽燕。”
“他跟窦建德有冲突是必然的事情,因为河北之地,这两人都想要,只不过因为他的幽州兵马打不过窦建德,长期处于下风,这才会想办法傍上大唐,反正只是挂个名号罢了,并不是真正地受大唐控制,在儿臣看来,这样的人,如朱桀,或者是现在显州道大行台的总管杨士林一样,都不过是挂牌大唐臣子,得不足喜,失亦无伤大雅。”
“而窦建德与我们和解之后,确实会想方设法地攻击罗艺,但他前几次大军进攻幽州城,都没占什么便宜,以罗艺的本事,这回也能撑下来,只要窦夏和罗艺开战,大军给吸引在北方,那我们和王世充大战的时候,窦建德也不至于南下。这对我们是好事。”
“如果父皇实在不愿意承担抛弃罗艺的骂名,那可以让并州的部队作些佯动,摆出一副援助罗艺的样子,再派使者去窦建德那里,申斥他不守信义,背弃约定进攻大唐的臣子。总之是意思做到就可以。如此一来,天下人也不会说我们大唐对罗艺见死不救了啊。”
李建成摇了摇头,说道:“父皇,这种小聪明耍不得,罗艺毕竟是大唐的燕王,幽州总管,如果我们前脚和窦建德缔结了协议,后脚就看着他进攻罗艺而无反应,那天下只会耻笑我们大唐,要么我们放弃罗艺,只要他是大唐臣子,我们就有义务救他。二郎既然这样说,那就是不肯救罗艺,儿臣请求父皇给儿臣一支兵马,让儿臣驻守并州,一旦窦建德有对罗艺不利的举动,儿臣就兵出太行,直接攻击窦建德的山东之地,逼其回军。”
李渊的眉头一皱:“你这样陈兵于并州,一来会影响我们跟王世充决战的兵力,二来会给窦建德压力,怀疑我们的和平诚意,不好。”
李建成正色道:“不,父皇,上次刘武周席卷并州,靠的就是突厥的力量,现在虽然始毕可汗已经死了,突厥处于国丧期,但仍然有随时南下的可能,我们必须吸取教训,在并州驻以重兵防守,这不止是为了防刘武周,更是为了防突厥人。”
“而且,并州北边的离石一带,向来是稽胡人的老巢,这些稽胡人跟漠南的阿史那思摩有千思万缕的联系,并州这里一有风吹草动,他们就会去报信,甚至当先导引之入寇。现在刘武周和宋金刚都在突厥那里,随时可能再引突厥人打回来,所以,我们必须清理掉这些离石胡人,如此才能安定并州,防备突厥。”
“如果我们有四五万兵马在并州,那突厥人不敢南下,窦建德也不敢轻易地北上攻击罗艺。我们不会主动打窦建德,但也可以确保他不去打罗艺。至于抽调四五万的兵力,我想对二郎不是大问题,不是可以和梁国联手夹击王世充吗?再说了,以二郎之能,抽掉四五万的军力,关中十二军仍然有八万左右的实力,以这样的实力,足以跟王世充正面大战了。”
李世民咬了咬牙:“是的,关中十二军,如果你带走四五万人去并州,我再带走八万,那关中就空了,到时候父皇怎么办,长安谁来守?”
李建成冷冷地说道:“现在陇右薛举已灭,而姑臧的李轨也遣使来商谈降服之事,可以说关中这里,没有大的威胁,只需要用李孝恭的那两万人马,继续守住武关,防王世充从南阳偷袭直取关中即可。”
李渊的眼中光芒闪闪,看着李建成:“你真的有本事,有把握平定并州,东震窦建德,北防突厥吗?”
李建成自信地点了点头:“儿臣既然这样说了,就是有充分地自信,并州之地,如果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