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运气还真的来了,屈突通,韦义节等人先后攻打蒲坂不克,李渊就让独孤怀恩掌兵,进攻蒲坂城,有了万余兵马在手的独孤怀恩,加紧了在军中笼络人心的举动,这点被忠于李渊的驸马赵慈景有所察觉,于是独孤怀恩干脆就让赵慈景率部攻城,而暗令诸军后撤,导致赵慈景兵败被俘杀,也算堪堪自保成功。
可是这一招杀敌三千,自损八百,李渊听说攻城不利,驸马战死之后,大怒,下诏斥责独孤怀恩,不仅如此,当刘武周南下之时,还命令独孤怀恩放弃围攻蒲坂,率军北上,与唐俭,于筠,刘世让等诸将率兵合为一处,归永安王李孝基指挥,这个命令让独孤怀恩心里七上八下,总是以为自己的逆谋暴露,这些天来一直神色恍惚,惶惶不可终日,即使是在这战场上,也是如此。
李孝基连问了两遍,独孤怀恩都是置若罔闻,李孝基有些不高兴了,脸色一沉,冷冷地说道:“独孤尚书,你在想什么破城良策呢,如此入神?”
独孤怀恩身边的元君宝连忙说道:“大王,独孤尚书他可能是忧心战况,想得入了神,才至于这样,请您不要责怪。”
独孤怀恩一下子回过了神来,连忙说道:“大王,我一时失态,请见谅。”
李孝基不满地摆了摆手:“好了,独孤尚书,现在的战况很顺利,不过攻了大半天,将士们也有些疲劳了,我们是不是撤下攻城部队,暂时休整一下,明天再攻城呢?”
独孤怀恩的脸色一变,说道:“大王不可,现在攻城就是靠一口气,如果我军一退,敌军就有时间重整城防,明天再攻,可就难了。现在宋金刚的军队已经通过了雀鼠谷,正在攻打浍州城,一旦城破,就会向这里而来,夏县城中有几万石的粮草,是他们最急需的,也正是我等要合军攻之的原因!”
李孝基叹了口气:“这个道理,孤也知道,只是我军攻了大半天,将士们已经疲劳了,现在还没有完全填满外壕,若是继续攻击,天黑之前也难以爬城,不如缓这一天,反正填满的沟也不可能变空,明天再攻,定可破城!”
独孤怀恩咬了咬牙:“我军还是有生力军的,后军的于筠将军还有三千精骑,调过来下马步战,全力攻城,一定可以在天黑之前冲上城头!”
李孝基的脸色一变:“于将军?他的部队可是要防着浍州方向的宋金刚啊,这样真的能行吗?”
独孤怀恩哈哈一笑:“有何不可?浍州离这里二百多里地呢,宋金刚若是要来,得走上三天,再说浍州城还在我们的手中,他现在还在攻城,就算攻克,再兵来此,也得七八天以上,咱们有的是时间。”
李孝基勾了勾嘴角:“可是,既然明天再攻城,又有什么不可以呢?反正一天时间也没什么吧。”
独孤怀恩摇了摇头:“大王啊,夏县城本身没什么重要的,但城中的二十万石军粮,却是可以支持宋金刚继续打几个月的关键,现在我们唐军几乎晋北全失,晋南这里也被攻击,但只要断了敌军的粮草,就可以让其不战而退。如果我们早点拿下夏县,可以把粮草运走,若是走得晚了,就只能把这些粮草烧掉啦,实在是可惜。”
李孝基点了点头:“独孤尚书说的有几分道理,只是我们的后方真的没有危险吗?”
独孤怀恩笑道:“宋金刚的兵不是天兵天将,不会飞过来,放着三千精兵在后面是浪费时间,请下令吧,再加一把劲,一定可以攻下夏县城的!”
李孝基的眼中光芒一闪:“好,传令,调于将军的兵过来,攻城!”
夏县城头,叛军领吕崇茂一声狂吼,大刀一挥,把当面的一个唐军小校的脑袋砍得飞了起来,如同一个西瓜一样在地上滚来滚去,复出一脚,把这具无头尸身踢下了城头,今天这已经是他亲手砍杀的第十六个唐军将士了,他哈哈一笑,吼道:“谁敢战我!”
可是他身后的一个亲卫却是脸色惨白,慌张地向前一指:“将军,不好了,唐军,唐军的援军上来了。”
吕崇茂的脸色一变,只见城外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几千匹战马,两三千名唐军骑兵,正从马上翻身而下,举着骑槊,列成步阵,缓步向着城墙压来。
吕崇茂恨恨地吐了口唾沫:“奶奶的,这些唐狗把预备队也给压上来了,他们这是想今天一举破城啊!”
另一个亲卫慌张地说道:“将军,怎么办,咱们要不要撤?”
吕崇茂看向了远处,叹了口气:“宋金刚这个蠢货,傻乎乎地打什么浍州,也不派兵来救,他难道不知道这里的军粮才是最重要的吗?唉,完蛋了,传令,咱们从地道里撤出去,走时把存粮一把火烧了,不给唐狗,也不给宋金刚,让他后悔去吧。”
他转身正要向城下跑,突然,第一个话的亲卫双眼一亮,声音都开始起抖来:“将军,你看,援军,援军来了!”
吕崇茂先是一愣,转而马上扭头向城外看去,只见城外五里处,突然烟尘漫天,数不清的刘汉军骑兵,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唐军中军帅旗的后方三里不到的地方,为的一员大将,身长九尺,面如锅底,壮逾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