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旁企地的命令下达,原本散在两侧的羌兵游骑,开始发出了一阵凄厉的胡哨之声,纷纷上前,他们在马上射出一波波的箭雨,攻向了那些箭塔,凌厉的箭矢顿时就把箭塔之上的木板射跟跟刺猬一样,足足打光了平均每人五部连弩弩矢的女射手们,全都只能趴在箭塔之上,偶尔有些人站出身去向着箭塔外的羌骑射击,却总是给这些箭枝射倒,惨叫着跌下箭楼,一命呜呼。
李秀宁的神色平静,这会儿的她伏在箭楼之上,两层木板加上内外两层熟牛皮,让她所在的这个箭塔非常安全,嗖嗖的箭枝不停地从她的头上飞过,她却是无动于衷,仍然是一动不动地从那个小观察口,看着外面的情形。
刚才第一波进攻的羌军长枪兵,在五轮的弩矢打击中死了六七百人,剩余的人都趴在地上装死不敢动,这会儿看到寨墙处的箭塔不再放箭,纷纷站起了身,很多人举枪冲到了寨外的栅栏处,对着这些栅栏就是一阵乱桶乱刺,还有些胆大的更是干脆扔了枪,去拉这些木栅,想要拉开这些栅栏。
李秀宁的嘴角边勾起一阵冷笑,向着一边的双儿点了点头,双儿心领神会,一下子又举起了一面绿旗,只见栅栏处的土层里突然一阵晃动,原本看起来平常无奇的土地里,顿时就钻出了五六百持着长枪的女兵,对着这些拉栅栏的羌兵就是一阵攒刺,她们的配合很好,三人一组,直刺一人,这些羌兵们没有料到栅后竟然地下有敌军的伏兵,瞬间就给刺倒了一百多人,剩余的两百余人没命地向后逃跑,哪还顾得再去拉栅?
两百多轻装辅兵,拿着弓箭,从女长枪手的空隙之中冲了出来,对着落荒而逃的羌兵,就是一阵弓箭发射,又是一阵惨叫声响起,逃出三四十步外的羌兵,有五六十人后背顿时给射成了箭靶,惨叫着倒还,还有些人中了六七箭,扑倒在地,哭爹叫娘地往回爬,却是没有一个同伴肯回来救他。
旁企地冷笑道:“果然有埋伏,不过看起来她们也就这点本事了,传令,骑兵给我冲,步弓手上前射击继续压制箭楼,骑兵用套马索给我拉掉栅栏,栅栏一倒,就冲进去杀。还有,调三百射鹰手给老子点火箭,全给我射向那个竖旗的箭塔。奶奶的,那个什么平阳公主一定在上面,老子本来还想活捉了当小老婆,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射啊!”
一阵阵的箭雨飞向了李秀宁所在的箭塔之上,这回射出的,全是火箭,这些羌兵中最优秀的射所射出的火箭,飞出长长的弧线,直奔箭楼而去。
大多数的箭枝身中了熟牛皮后,就自然熄灭了,可是随着射上去的箭枝越来越多,尤其是一些火箭射倒了牛皮所覆盖不到的地方,击中木栏,渐渐地,就把这座箭塔给点燃了起来。
一刻钟的功夫不到,箭塔之上就已经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隐约间,还可以看到塔上有几个披了甲的人体伏在塔栏上,燃烧着,象是没有逃掉,生生地射死在箭塔上一样。
旁企地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你们没看到有人逃下来吧。”
吾儿开笑道:“没有,绝对没有,奴才可是睁大眼睛在看的,没有一个人从塔楼上跳下来,有几个想要转身跳楼的,全给射得趴在楼上,一起烧死了。喏,就是这几个!”
旁企地哈哈一笑:“可惜,可惜,本来如果能得到这个唐朝公主,哪怕是尸体,也可以脱光了在营地里示众的,或者干脆运到长安城外,把下体插在那尖木桩上,气死李渊那老儿,只是现在烧成这模样了,也只能作罢,叫骑兵们再加快一点速度,别躲在后面,全都给我冲上去,只要拉倒了栅,里面我们随便杀!”
这会儿,栅栏一线已经陷入了一片苦战,烟尘四起,不少箭塔都已经起火,而越来越多的羌骑已经骑到了离栅栏十步以内的地方,栅栏内的唐军女兵们拼命地刺击,却是捅不到人,而辅兵弓箭手们则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对面放箭,但由于栅栏的阻挡效果,却是射不倒几个羌军骑兵,不少栅栏上,已经套上了那些套马圈,紧紧地缠住了栏杆的尖头,很多羌骑已经一边在回撤,一边用马拼命地拖起这些套马圈,想要把整排的栅栏拉倒。
不少唐军女兵眼看栅栏已经摇摇晃晃,反正也刺不到敌人,心一横,干脆弃了枪,上前紧紧地拉住或者是抱住栅栏,两边的样子象极了拔河,只是唐军女兵人少力弱,远远比不起这些骑马的羌军,加上羌兵的弓箭不停地在发射,越来越多的唐军女兵们倒在了血泊之中,三里多宽的栅栏一线,不少栏杆已经出现了松动,连人带栅地就要向外动了。
终于,“叭”地一声,一段五六米长的栅栏,给整体地拖了出去,三四个抱着栅栏的女兵,摔倒在地,手臂都已经给磨得血肉模糊,口吐鲜血,人事不省,羌兵们发出了一阵阵地欢呼之声,这种给拉倒,拉断栅栏的声音此起彼伏,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几乎整排的栅栏,都要倒地了。
唐军的营地内突然竖起了一面黑旗,紧接着是一阵密集的铜锣声,这回所有栅栏一带的男辅兵和女枪手们,纷纷转身向后逃,而箭塔之上,也象下饺子一样,不停地有披了衣甲的人下落,看起来显然是总退却的信号,以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