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岗军,李密营帐,李密的眉头深锁,看着面前的一个沙盘,上面同样到处标识着山川河流,方圆百里内的一草一木,尽在眼前。wWw.
柴孝和看着这个沙盘,缓缓地说道:“主公,你已经盯着这个看了有半个时辰了,到底您在想什么呢?月城那里非常安全,我们特意选择了这道狭窄的河滩运粮,王老邪的大军就算绕了过来,也无法展开的。这里的粮草,非常安全。”
李密喃喃地说道:“不,我总觉得王世充在打我们粮草的主意,这些天有人看到王老邪频繁地到河边的各处高地观察我军的前线地势,看样子是想要主动攻击,但是兵者诡道也,越是要攻击,越是得隐瞒自己的意图才是,王老邪现在没有直接强攻我们的能力,却仍然这样明目张胆,其中必然有诈!”
柴孝和微微一笑:“他手上就是这些牌了,能诈到哪里?我军的根本就是粮草,现在已经移到月城了,非常安全,他无法直接攻击,只能正面强攻我们,现在河西的隋军已经开始缺粮,每天跑过来我们这里的,足有几百人,他王老邪是撑不下去的!”
李密的眉头一皱:“还是不可以大意,给我作好准备,内马军和裴仁基的两万铁骑,全部备好副马,随时准备驰援月城,还有,沿洛水方向给我遍布哨骑,如果敌军从洛水南边过来,必须火速通知我,本帅要亲自领兵救援。”
王伯当沉声应诺,柴孝和的嘴角勾了勾,说道:“主公,冯慈明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吗?”
李密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他反问道:“孝和,你想怎么做?现在大敌当前,还不能跟翟让直接起了冲突。”
柴孝和点了点头:“是的,但主公不可一再这样纵容翟让了,他今天可以直接杀冯慈明,明天可能就会对您的部下出手,既然已经让出了瓦岗的头把交椅,但他行事仍然以瓦岗首领自居,长此以往,只怕各路头领,还会把他翟让当成大哥,而不是服从于主公您呢。”
李密冷笑道:“那些个绿林草莽,本就是一时所用,我从未把他们看成自己人过,将来得到天下后,仍然会是世家的天下,这些人到时候就会成为不安定因素,早晚需要消化掉的,让他们跟翟让走得近点,也不是什么坏事,我们只要控制住官军和世家子弟就可以了。”
柴孝和叹了口气:“主公,我一直想说一句,天下毕竟是平民和草根居多,他们今天可以反隋,明天就可能会针对世家,毕竟平时皇帝不会跟他们接触,欺压他们的,还是那些官府的官吏,也就是那些世家子弟,您如果过分地倚重世家贵族,脱离这些平民百姓,只怕以后也会有杨广的麻烦。”
李密冷冷地说道:“杨广那是自己作死,他的暴政没人能受得了,但是我不会象他那样的,你看先皇的时候,官民之间不也是其乐融融,天下百姓也可安居乐业吗?就算是杨广,若不是给王世充这等绝世奸邪一步步地带到这样的好大喜功,也不至于把天下弄成这样。天底下毕竟是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我李密打天下,靠的还得是世家子弟们,那些大字不识,只会讲绿林规矩,江湖义气的草寇,以后怎么可能依靠他们治天下?”
柴孝和勾了勾嘴角,说道:“可是这些人毕竟数量多啊,而且他们如果只认翟让这样的人,脾气相投,那以后还真可能对您的大业造成麻烦呢,轻则分裂,重的话,主公,我怕当年绿林赤眉杀害更始帝这样的事情,会再度重演啊!”
李密的眼中冷芒一闪:“孝和,你说的事情,我清楚,心里也有数,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对翟让,现在只不过是因为有王老邪在,我不好直接亲自动手罢了,不过他现在的存在,确实已经威胁到了我在瓦岗的威信,若他还是执迷不悟,继续想挑战我的权威,嘿嘿,那就别怪我李密心狠手辣了!”说到这里,李密的眼中杀气四溢,震得柴孝和都心跳加速,不敢多说话。
李密勾了勾嘴角,继续说道:“现在暂且不管翟让的事,我们的身后中原郡县,也就只剩下梁郡的杨汪和荥阳的杨庆没有投降了,荥阳上次虽然给我们攻破过一次,但后来趁着我们和王老邪连番大战,杨庆又从山东那里征召了几万军队打了回来,现在荥阳城池坚固,又有敖仓粮草,并没有那么容易攻克,彦藻前一阵带了几万兵马也没打下来,我们不能再在这坚城之下,消耗自己的精锐了,孝和,替我草书一封,我要劝降杨庆。”
柴孝和奇道:“杨庆是隋朝宗室,别的官员贵族可以投降,大不了效忠新朝就是,可他却是杨家的人,没有回头路,这也是他到现在都没有投降的原因,现在他打退了房将军,声势大振,又怎么可能投降呢?”
李密笑着摆了摆手:“孝和,你有所不知,这杨庆虽然是隋朝宗室,但曾经改过姓,叫郭庆过。”
“当年他的祖父杨元庆,跟杨坚之父杨忠乃是堂兄弟,杨忠随宇文泰西入关中,杨元庆害怕被当时关东的统治者高欢诛杀,于是改姓为外祖母家的郭氏,直到后来杨元庆之子杨弘的时候,才因为北周灭北齐,回到了关中,与杨坚一家团聚,改回了杨氏。”
“杨弘跟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