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奇道:“大帅,敌军已经崩溃,为何不出动铁骑,纵兵追杀呢?”
王世充摆了摆手:“不急,这攻下洛仓城即可,敌军骑兵众多,我们追也追不上多少,这李密扔下翟让先跑了,让翟让去,两者必有矛盾,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入夜,洛仓城中,仓守府中,欢声笑语,隋军的各路将领们,都面带得色,一个个站在两侧,听着魏征在宣读着战功薄上的斩获统计。
“虎贲郎将刘长恭部,斩首两千四百一十七级,俘敌六百二十九员。本军战死四百七十三人。”
“虎贲郎将来整部,斩首七千四百三十二级,击杀瓦岗军左司马杨德方,俘敌二千四百三十一人,本军战死两千一百二十二人。”
“虎贲郎将王辩部,斩首六千四百三十八级,击杀瓦岗军右司马郑德韬,俘敌一千九百六十五人,本军战死一千三百四十四人。”
“虎贲郎将韦霁所部,斩首三千四百五十二级,击杀瓦岗军头目白社,俘敌八百七十二人,本军战死六百五十三人。”
“虎贲郎将独孤武都,斩首一千七百二十一级,击杀瓦岗军头目黑社,俘敌四百二十二人,本军战死六百八十五人。”
“虎贲郎将费青奴,斩首一万三千九百六十一级,击杀瓦岗军头目张青特,胡驴儿,俘敌一百二十三人,本军战死三百四十七人。”
说到这里,来整哈哈一笑:“费将军,怎么你的部队都不留活口啊,杀了这么多贼人,本方只损失这么点。”
费青奴笑道:“我老费这里全是骑兵,想俘虏也难啊,再说都是对着人堆猛踩,所以自然杀得多,来老弟,你的部队是步兵,还能杀这么多,那才叫不容易。”
魏征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虎牙郎将杨公卿,王仁则部,斩首三千八百四十七级,俘敌四百三十八人,本军战死三百一十五人。”
王世充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杨公卿和王仁则所部,是以重装步兵顶住了对方的骑兵主力的正面冲击,也是此战的决胜之手,这次的评定,所部的军功以两倍计算,各位将军,没有意见吧。”
众人齐声拱手行礼道:“我等无疑议!”
王世充对着魏征说道:“总的统计是多少,你再说一下。”
魏征正色道:“此役,我军共斩首三万九千二百六十八级,击毙敌军重要头目十余人,俘敌六千八百八十人。我军自己战死五千九百三十九人,还有三千余人重伤不能再继续作战了。”
王世充勾了勾嘴角:“这战我军是渡河强攻敌军坚固大营,有些伤亡也是在所难免,俘虏的那些瓦岗军士,由各营自行处理,愿意归顺的就可以补充进各军,不愿意效力的,可以杀,也可以放家,全凭各位将军自行处置。”
众将脸上都闪过一丝喜色,拱手称诺,费青奴的嘴角勾了勾,说道:“大帅,今天要说有什么遗憾,就是没有趁机再追杀敌军,斩尽杀绝,尤其是李密,昨天已经中箭受伤,是不可能跑得快的,要是你下令让我的铁骑跟踪追杀,起码还能再杀他几万人。”
众人听的也都连连点头,王世充微微一笑,说道:“所谓穷寇末追,我军这次的作战任务就是夺取洛仓城,贼军势大,有二三十万之众,也不太可能一战而灭,李密狡猾,怕是早就看出今天的胜算不大,所以裴仁基部,还有他的那个所谓的内马军,都没有投入战斗,而是掩护着他先逃了,若是我军穷追不舍,说不定会逼着敌军殊死斗,甚至有可能会中了他们的埋伏,步张须陀将军的后辙啊。”
所有人都佩服地点了点头,费青奴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嘟囔道:“是啊,还有这么一事,幸亏大帅提醒,不然可能要吃大亏了。”
王世充点了点头:“为帅者,要的是掌握全局,不是一时贪图好处,就失去理智,敌军今天败而不溃,翟让所部和李密本部,都没有受到大的打击,我军所杀的,多半是那些临时归附的各路山贼盗匪,并没有伤及李密的根本,这点,我们要有清醒的认识。”
众将齐齐地抱拳行礼:“王大帅所言极是,我等佩服!”
王世充平静地说道:“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抓紧把洛仓的粮食运东都,李密此败之后,也一定不会甘心,会反复派兵来争夺,我们一定要作好充分的准备才是,韦将军,独孤将军,王将军,你们各率所部,屯于洛仓城之北,以为屏障,防止李密的卷土重来。”
“刘将军,你所部的东都兵马,与我的部下一起,分为九营,屯于洛仓到东都的运河北岸,一旦受贼突击,就互相救援,一个月内,我们要把这些洛仓城的粮食,全部搬东都,以解粮荒!”
费青奴眨了眨眼睛,说道:“那我怎么办?大帅,我的骑兵难道就在这里看戏不成吗?”
王世充微微一笑:“不,费将军,这次本帅亲自带领你所部的骑兵,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弘农,陕县,柴孝和军大营。
自从一个月前,柴孝和打起李密的旗号,西向入关中,一路之上,招降纳叛,中原西部的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