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盖给李密的气势一慑,没有马上反应过来,可是徐世绩却是勾了勾嘴角,说道:“李公,这又是怎么回事?张须陀并非骄横无谋之辈,我们瓦岗的兵马,远不如他的部队精悍,数量上也没有优势,又如何才能胜过他呢?”
李密微微一笑:“张须陀的弱点有两样,只是别人未必知道罢了,但我却很清楚,只要利用好这两点,一定可以战而胜之。”
徐盖紧跟着问道:“哪两样弱点?”
李密收起了笑容,正色道:“这第一样,就是他的忠义之心,张须陀虽然出身将门,但是在先皇时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车骑将军,杨广在清洗一众老将大帅的同时,对张须陀这样的将军加以提拔,重用,让他现在能独当一面,成为一方统帅。”
“这个知遇之恩就是他感恩戴德,对杨广以死为报的根本,调他来中原,是为了尽快地扑灭各路义军,打通运河航线,所以他不可能象在山东那样慢慢推进,稳扎稳打,一定会急于求成,攻略各处山寨,如此一来,中原各地习惯了拥兵自保,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各路隋军势必不会配合,策应他,张须陀必成孤军,又无百姓民众支持,必将陷入兵法所说的死地!”
徐盖点了点头:“原来忠义之心,勤于王事也是一个弱点了,那第二个弱点是什么呢?”
李密笑道:“第二个弱点,就是他太过于看重自己的部下了,绝对不会抛弃手下,独自撤离,所以他不能输,只要一输,又舍不得扔下部下,卷土重来,只会把自己给赔进去,所以对于张须陀,我们一定要速战速决,不能让他不停取胜,扩大自己的实力,只有当他远道而来,兵力最少的时候,先是诈败引他追击,然后再选择有利地形,设伏攻击,一战可毙之!”
徐盖听得心花怒放,猛地一拍手:“好,实在是太妙了,蒲山郡公的见解高明,实在是非我辈所能及。只是这具体的方案,如何实施呢,如果你要伏击,战场要设在哪里?又能用什么办法,能引得张须陀不顾一切地来攻击我军呢?”
李密点了点头,说道:“这就需要徐先生相助了,能说服翟寨主,让他主动出兵攻击荥阳。”
徐盖的眉头微微一皱:“要攻击荥阳?没这么容易吧,荥阳郡守是隋朝宗室郇王杨庆,此人并无才能,但最近张须陀官至荥阳通守,这荥阳是他的驻地,我们一旦攻击荥阳,就要跟张须陀正面冲突,那里一马平川,我们要是战败,只怕逃都逃不掉啊。”
李密微微一笑:“这就需要徐先生的才能了,大军出至荥阳附近时,要摆出一副劫掠四处郡县的样子,张须陀新到河南,一定会全力追击瓦岗军的,到时候需要诈败,但败而不溃,事先在战场后面设下营寨以接应败军,这样损失不至于太大,如此且战且退,张须陀一定骄横不已,会带着先头骑兵一路追击,拉开与后面步兵的距离,如此,则到了我们设伏的地点了,就是这里,大海寺!”
徐盖哈哈一笑:“大海寺我知道,那里确实很容易设伏,此处在山中,张须陀的骑兵无法来回冲驰,一旦被合围,想逃都不容易了,只是张须陀素来勇悍,所部骑兵皆是身经百战之士,即使围住了,想要消灭,只怕也不容易吧。”
李密摇了摇头:“事在人类,张须陀就是再厉害,也是肉身凡胎,只要集中兵力死战,是可以胜出的,而且我前面分析过,张须陀不忍心扔下士兵,就算我们困不住张须陀,只要围住他的部下,张须陀就会回来救援,到时候我们只要多布陷阱,绊马索,弓箭手,则张须陀就是有霸王之勇,也无力回天了!”
说到这里,李密顿了顿:“我听说山寨头领程咬金,又名程知节,以前曾经是张须陀的部下,跟他的一些手下关系可称莫逆,也许这一点,是到时候可以利用的。”
徐盖点了点头:“程咬金以前在张须陀部下多年,跟张须陀,秦琼,罗士信等人都关系很好,前日里听说张须陀来河南的消息后,他还主动请缨,要去劝说张须陀弃暗投明呢,蒲山郡公既然有这样的打算,那最好不过。”
李密点了点头:“诈败之事,就麻烦徐先生多多费心了,只有先让张须陀胜几次,才能让他越发骄横,这才会给我们机会,而在此之前,我得到山南去招兵,以便能留在瓦岗,到了与张须陀决战之时,我再劝说翟寨主用我的计策行事。”
徐盖微微一笑:“这个办法是你想出来,自然应该按你说的办,我能做的,就是全力配合你行事,蒲山郡公,在我们这些人里,没有一个能赶得上你的眼界见识,希望你能早点掌控瓦岗,这样大家才会有希望。”
李密的眼中闪过一道冷芒:“大家一起努力,我们所失去的一切,终将用自己的双手,向我们的仇家讨回来!”
荥阳,郡守府,歌舞升平。
四十多岁,矮胖红面的一个红袍官员,正是荥阳通守,隋朝宗室,郇王杨庆,他坐在厅中的上首,频频举酒,向着下列两边的文武两班官员敬酒致意,张须陀一身将袍大铠,坐在左首第一位,副将贾务本居于其身边,其下秦琼,罗士信等人依次而坐,这些人的脸上,风尘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