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祎定晴一看,哈哈一笑:“原来是校尉李君羡啊,本官可认得你。…,..赵刺史和吴将军需要随大军出征平叛,无法抽身,所以楚国公下令,由本官接管怀州。你还不快快打开城门?”
这李君羡听到唐祎的话后,脸色微微一变,转而沉声道:“唐主薄,这可没有经过朝廷的认证吧,楚国公虽然位高权重,但他也不可以绕过朝廷,直接任命朝廷的一州刺史吧,再说了,至尊早有命令,天下撤州设郡,现在这里不是怀州,而是河内郡。”
唐祎的嘴角勾了勾:“李校尉,事急从权,这个道理你不明白吗?现在来护儿谋反,其叛军前锋已经过了历城,黎阳就是他们的下一个目标,连游御史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惊惧而亡,现在黎阳危急,附近各郡县的太守都跟赵刺史他们一样,带兵赴难,而这些城池,也需要分别派人守卫,本官乃是此城中的主薄,还有人比本官更熟悉这怀州的内情吗?”
李君羡迟疑了一下,似乎不知如何是好,唐祎继续道:“李校尉,你且看看城下,随我回来的这些军士,可是跟着赵刺史他们一起出发的怀州将士?”
李君羡连忙拿过两根火把,向城下看去,而这些怀州军士也都打起了火把,一个个大叫起来:“李校尉,俺是魏三儿啊。”
“校尉大人,俺是赵刺史的亲卫李树根,您应该认识俺。”
“李校尉,俺是吴将军的骑卫刘无名啊。你还教过俺骑马射箭哩。”
李君羡的嘴角勾了勾。点了点头:“不错。确实是我怀州军士,赵刺史和吴将军他们一切可好?”
“好着咧,刺史和将军还有其他的弟兄们给编进大军了,俺们出来的这会儿,他们已经出发啦,托俺们回来给乡亲们带信,要他们勿虑。”
“楚国公威武,一定会旗开得胜的。”
李君羡对旁边的士兵们说道:“还不快打开城门。放下吊桥,让唐主薄,不,是让唐刺史他们进来?”
吊桥被重重地放下,而城门也吱吱呀呀地打开了,唐祎与杨元相视一笑,唐祎压低了声音:“这个李君羡是外地调来的,对隋朝很愚忠,一会儿还有劳杨壮士出手将他斩杀,余者皆不足虑。”
杨元笑着点了点头:“我来就是做这个的。你放心吧。”
李君羡带着二十多个士兵,走出了城门。唐祎和杨元骑着马,走过了吊桥,李君羡走上前来,对着唐祎抱拳行礼,正要开口,唐祎却忽然大叫起来:“还不动手?!”
杨元早有准备,一下子抽出了腰间的佩刀,雪亮的刀光照亮了李君羡的脸,大刀毫无拖泥带水之意,举过头顶,即将砍下,这是杨元最熟悉的杀人方式,眼前的这个李君羡,一定会象给他杀过的无数敌人一样,脑瓜子生生给砍裂,然后血红的脑浆会喷射而出,那种咸咸的,腥腥的味道,很快就会占满整个空气。
可是杨元却突然觉得胸口一疼,几道破空之声响起,让杨元的胸前和腹部更象是被狠狠地扎了几下,他的身体一下子就象是个被扎破了的气囊一样,瞬间泄了气,直到这时,他才看清楚,李君羡身后的几个军士,手上正端着连发步兵弩,看着自己的眼神中,杀气尽现!
杨元狂叫一声,还想鼓起余力,继续砍杀李君羡,腰间却是一阵剧痛,象是利刃狠狠扎进的那种感情,他吃惊地扭过了头,却只见唐祎的眼中,怒火万丈,脸上挂着那种狰狞的表情,而肥嘟嘟的胖手之上,却是抓着一柄长剑,狠狠地刺进了自己的腰眼,直至没柄。
杨元刚刚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却只见唐祎的胖手一动,这柄入体的长剑,生生地在杨元的肚子里绞了几下,这下他就是铁打罗汉,也受不了啦,手中的大刀“呛啷”一声坠地,而人也是带着一嘴的血箭,翻身落马。
唐祎的手中的那把长剑,血淋淋的,如小溪般的血流,顺着剑身上的血槽,一滴滴地向下,汇成了一条血线,染得杨元满身都是,而他的这一身白色的丧服,也已经被染得左半个身子全是殷红一片,配合着他咬牙切齿的狠厉表情,如同一个地府来的恶鬼。
杨元一手捂着自己的伤口,一手艰难地伸出,两根血淋淋的手指,直指着唐祎,用着最后的一点力量,从牙关里迸出几个字:“唐,唐祎,你,你不要你家人的,家人的性命了吗?”
唐祎的眼中泪光闪闪,吼道:“老子从一开始就是身负使命,监控你们这些反贼的忠臣,想让老子跟你们一起造反,做梦吧!杨元,老子要用你的这颗狗头,去祭奠我的老师,我的妻儿!”
唐祎说到这里,直接跳下了马,一把抄起杨元落在地上的那把大砍刀,势若疯狂,对这杨元的身体狠狠地砍了下去,一刀下去,血肉横飞,杨元开始还在滚动着,艰难地扭曲着自己的身子,想要逃过这些刀砍,可却是徒劳的,几十刀下去后,他的叫骂声就和他的身体一样,再也一动不动,没有动静了,只剩下一具给砍得如同血泥般的尸体,摊在了这吊桥的尽头。
唐祎的须发早已经散乱,脸上身上尽是血肉,这样子根本不象一个官员,而是一个地府的修罗,既然是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