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七根吓得嘴唇都白了,刚想说些什么,一抬头,看到张须陀的寒冷目光中,透着一股子杀气,连忙把话给咽回到肚子里,不管怎么说,自己抽刀面对战友,军法上已经是犯了重罪,前几天张须陀刚刚斩了两个趁乱**民妇的军士,还有一个是立过功的小校,这会儿两个人头还挂在城门口呢,更是让刘七根知道了这位黑脸煞神,除了用兵如神外,更是执法如山,言出必行。
刘七根咬了咬牙,一声低吼,扎起了马步,这是他作为步兵天天练的一招,就是要不动如山,持着步槊顶在前面,即使面对对方甲骑俱装的铁甲骑兵,也必须要稳如泰山。
罗士信咧开了嘴,露出了一口黄板牙,笑道:“刘七哥,俺认输就是,不推你了。”
张须陀冷冷地说道:“军士罗士信,你大声喧哗,还先出手殴打同袍战友,也是重罪,本帅命你用全力去推刘七根,若是你推不动他,那就把他的罪也加到你身上,二罪并罚。”
罗士信吓得收起了笑容,梗着脖子说道:“大帅,你罚俺没话说,为什么要把刘七哥的罪也加到俺头上?”
张须陀哈哈一笑:“因为你二人说法不一,刘七根是因为给你推倒才会恼怒拔刀的,本帅也不信你一个半大小子,能有这份力气,所以现在想要亲眼见识一下,若你是撒谎,那二罪当然要并罚。”
罗士信气得一跺脚,大吼道:“俺就让你们见识下俺的力气。”
他一发狠,也不见怎么用力,可是周身的气场明显瞬间暴发,连地上的尘土也是一阵暴起,张须陀脸色微微一变,这分明是顶级武将在使杀招时,才会有的那股子强大暴发力,自己自幼习武。也是到年近三十时,槊法和战斧大成后才有如此的实力,没想到这罗士信小小年纪,却是有如此境界了。
随着罗士信的这一下发力。他向着刘七根的心口,用肩膀狠狠地一顶,刘七根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胸口如被千斤重锤击中,惨叫一声。口中喷出一蓬血雨,身子凌空飞出四五丈远,在地上滚了两滚,便昏死了过去,再也起不来了。
罗士信自己也没想到这一下有如此强大的力量,慌了神,连忙上前,想要察看刘七根的伤势,嘴里说道:“刘七哥,对不起。俺,俺不是有意的,你,你现在怎么样了?”
一阵劲风拂过,罗士信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黑金刚也似的身形,挡在了自己的身前,他抬头一看,可不正是张须陀,那股子大将威严的气场尽显。让罗士信也不自觉地退了半步:“大,大帅,你怎么跳过来了?”
张须陀双目炯炯,一动不动地盯着罗士信的脸:“你可是叫罗士信?”
罗士信点了点头:“是俺。俺罗士信,是齐郡历城南十里铺子下河村人,十二天前刚刚来投军的。大帅,你还是先看看刘七哥的伤势吧,俺这下发力太猛,会出人命的。”
张须陀点了点头:“难得你还是个重情义的汉子。刘七根他没事,只是给你撞晕过去而已,他要是穿着盔甲,还给你这一下就撞死,也不用当本帅的亲兵了,传我将令,亲兵小校刘七根,向同袍战友抽刀挑衅,犯乱军之罪,本应重打五十军棍,看在他给伤得不轻的份上,就暂且免了,从现在开始解除他亲兵小校的职务,改为杂役。”
几个亲兵拱手道:“是。”上前就把刘七根抬起,匆匆地离去。
罗士信叹了口气:“大帅,刘七哥都是给俺害的,害他不能当你的亲兵,俺过意不去,请大帅准俺去照顾刘七哥吧。”
张须陀微微一笑:“可以,但你得先完成你本职的任务才行。”
罗士信点了点头:“俺明白,每天俺会先喂了马,砍了柴,洗了大家的衣服后再去找刘七哥的。”
张须陀笑着摆了摆手:“不,以后你不用做杂役了,就由你来顶替刘七根的职务,当本帅的亲兵长随吧。”
罗士信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一时难以相信:“大帅,你,你说什么?让俺当亲兵?”
张须陀点了点头,随即板起了脸,眼中寒芒一闪,刺得罗士信背上汗毛都竖了起来,只听到张须陀的声音沉稳中带着一丝威严:“你可知本帅为何要把刘七根给逐出亲卫队,让他去做个杂役呢?”
罗士信摇了摇头:“俺不知道,不过大帅刚才好像说了,他向着俺,也就是向着战友拔刀,犯了乱军之罪,依律处罚的。”
张须陀的神情肃然,环视了一下四周,朗声道:“尔等将士,都是我大隋的军人,军人就要服从军纪,保国卫民,朝廷给了你们精良的装备,军队让你们有了强健的体魄,这都让你们可以拥有远远强过普通百姓的武力资本。军人要有傲骨,但不能有傲气,你们的战技,是用于对付敌人,而不是对付战友和百姓的。”
张须陀一指刘七根给抬起的方向,厉声道:“刘七根被罚,不是因为他受了伤,或者说打不过罗士信,而是他目无军纪,冲动暴躁,在本帅的眼皮子底下,给战友撞倒了就要起来拔刀砍人,那以后若是跟百姓起了冲突,本帅又看不到,还不要直接持刀杀人吗?所以本帅的亲卫队里,没有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