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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即使是作为幸近之臣的虞世基,自己也从没有跟他提过这桩丑闻,于是杨广清了清嗓子,说道:“宣华太妃乃是先帝的爱妃,在独孤文献皇后驾崩之后,是她撑起了整个内宫,照顾了先帝的最后几年,有大功于隋,朕自即位以来,宣华太妃又出居仙都宫,为先皇诵经祈福,想不到朕出巡也就半年功夫,竟然就已经天人永隔了,真是天妒红颜,不佑我大隋啊!”
说到这里,杨广又不自觉地想到了宣华夫人给过自己的好处,那柔滑的肌肤和淡雅的兰花香气仿佛又历历在目,一想到以后佳人再难得,杨广不自觉地真流出了两滴眼泪来。
虞世基对于杨广的风流事也略知一二,看到杨广这样假戏真作,眼圈通红地居然真的流起泪来,心中冷笑,嘴上却是说道:“陛下,请节哀顺便,萧皇后已经说了,尸体已经检验过,确实是宣华太妃无疑,按大隋祖制,无子女的出宫妃嫔,将会把尸体归葬于家,宣华太妃的尸体,已经让其家人领回去安葬了。”
杨广突然停止了伤感,他猛地想到,萧皇后一向看宣华夫人不顺眼,当初也是她要把宣华夫人赶出去的,这回自己刚出来半年多,甚至在出来前还偷跑到仙都宫又去宠幸了一回宣华夫人,当时还是活蹦乱跳的人,居然半年不到就没了,除了是被萧皇后刻意害死外,还会有别的解释吗?
想到这里,杨广恨得牙痒痒,沉声道:“萧皇后的来书里,有没有说宣华太妃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不能等几天,等朕回去后再主持葬礼?”
虞世基在杨广面前摊开了这道绢帛,说道:“从这里看,萧皇后说,宣华太妃是过度思念先皇,以至水米不进,形销骨蚀,最后死的时候,已经有点不成人形了,现在正是盛夏,尸体很容易腐烂,所以等不及陛下您回宫,只能提前下葬了。”
杨广恨声道:“虞爱卿,这里没有外人,你说,宣华太妃是怎么死的?”
虞世基吓得一个机灵,他再笨也知道这涉及帝后两口子的事情,作为外臣,在杨广没有下决心废后的时候就说萧皇后的坏话,那是要掉脑袋的,他连忙作揖道:“陛下,此乃陛下的家事,您出巡之后,后宫之事一应委任萧皇后,难道她送回来的消息,还会有假吗?”
杨广厉声道:“虞世基,朕看你是国士,当年在陈朝的时候对着陈后主也敢直颜进谏,这才对你如此的信任,怎么,连你也不敢跟朕说实话了?”
虞世基连忙跪倒在地,磕头磕得“咚咚”作响,没几下就把脑门儿给磕红了:“陛下,还望您以大局为重,宣华太妃已经逝去,再追查也于事无补,萧皇后辅佐您多年,世间都传诵陛下夫妻二人伉俪情深,可谓天作之和,陛下切莫自乱阵脚,做出让世人耻笑的事情啊!”
杨广站起身来,来回踱着步子,几次把那绢帛抄在手里细看,又几次恨恨地掷在案上,如此折腾了小半柱香的功夫,才停下了脚步,仰天长叹:“朕本以为萧后是贤良淑德的完美女子,想不到也是个妒妇,还如此心狠手辣。虞爱卿,你起来吧,其实你心里也很清楚,这事就是萧皇后做的,对不对?”
虞世基总算站起了身,他不敢去抹自己那已经高高肿起的红额,低头站在一边,一个字也不敢说。
杨广叹了口气:“虞爱卿,朕一时气急,难为你了,你莫要怪朕,是啊,这是朕的后宫之事,你一个外臣,不方便多说的。”
虞世基皱了皱眉头,突然说道:“陛下的后宫之事臣不敢妄言,但是前朝之事,臣还是可以说两句的,自从陛下登基以来,对萧氏一门多有恩宠,从萧琮升任尚书令,到萧禹作为内史侍郎深得陛下宠信,更不用说萧氏一门,五服之内的子弟放任外官者多达上百人,陛下,远的两汉亡就是亡在外戚专权,近的西晋也是亡于贾南风之手,臣虽不敢妄议萧皇后,但兰陵萧氏本就是通过外戚夺取的南朝政权,现在又是这样子侄满朝野,窃以为绝非我大隋之福啊。”
杨广点了点头:“是啊,朕本以为萧皇后跟朕同甘共苦多年,所以对他们萧氏一族的子侄也多加封官赏爵,可是看起来萧氏的野心却会渐渐地起事,朕这些天也一直在想,为什么萧禹好端端地要为李敏搭线,来举报宇文述,按说李敏他们家跟宇文述有仇,可萧禹又何苦牵涉进来呢?这恐怕不仅仅是用一个忠字可以解释的吧。”
虞世基连忙说道:“至尊圣明,无需臣再多言提醒。”
杨广的眼中寒芒一闪:“回京之后,你帮朕暗察萧氏一族的举动,尤其是萧禹和萧琮这两人,若是有什么不轨的言行,即刻来报。”
虞世基的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之色,深深一揖:“臣遵旨!”
杨广坐回到了御案里,正要让虞世基退下,突然看到虞世基站在那里,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问道:“虞爱卿还有何话说?”
虞世基的脸上挂起了一副谄媚的笑容,上前两步,说道:“陛下,这回您回到东都之后,有没有兴趣再摆驾一次江都?”
杨广先是一愣,转而哈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