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可能会出事,再就是不排除地动的可能,总之我们要为可能出现的天灾作准备了。”
魏征正色道:“该当如此。”
就在同时,东都洛阳的西宛里,杨广正一脸阴沉地坐在萧皇后寝宫内的院子里,看着那颗赤贯妖星停留在随州的正上方。而在他身后。萧皇后失魂落魄地坐着,素手掩着心口,而几个宫女正在帮他抚着背。但这几个宫女仍时不时地偷看上天的那颗可怕妖星,也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
一旁的几个文官正在内侍们举着的灯烛下,有人翻书,有人在查地图,忙得不可开交,而杨广身上的汗冒得越来越多,越来越沉重的呼吸显示出他内心的怒火和不安随时都会喷发出来。
杨广终于忍不住了。一下子站了起来,双眼圆睁。拳头紧紧地握着,回头对着那些仍在忙碌着的文官们吼着:“你们这些人一个个平时自称学富五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怎么现在连个妖星停在哪里都不知道?都是帮欺世盗名之徒,养你们有何用!”
一直在低头翻书的萧瑀突然叫了起来:“至尊,找到了,找到了,这乃是赤贯妖星!”
杨广的心猛地往下一沉,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出现了,但他一下子又意识过来自己是天子,不能在臣子面前表现得惊慌,于是杨广定了定神。道:“还有什么?继续说!”
萧瑀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杨广跺了跺脚:“萧侍郎,有什么话就直说。今天不管你说什么,都是有功无过!”
萧瑀一下子跪倒在地,把头低低地埋了下去:“至尊,这史书上说此星名为赤贯,乃是妖星,所经之处都有大灾。而其所停之处则分野有大丧!”
杨广愣了愣,突然又转向了正在一边翻地图的几个花白胡子老臣。厉声叫道:“查了这么久地图了,还没查到这妖星现在停在何处吗?”
几个白胡子老臣也都一下子推金山倒玉柱,呼啦啦地跪倒了一片,一个个不停地叩头,连声道:“臣无能,请至尊恕罪,请至尊恕罪!”
杨广重重地“哼”了一声,怒形于色:“你们是不是都以为朕是傻子,看不出来?裴少卿,你明明早就看到了个地方,却一直在那里装着没看见,真当朕可欺吗?”
被叫到的那人身形矮小瘦削,生得尖嘴猴腮,但额头却是异常的宽,用天庭饱满这四个字来形容他再合适不过。与之相对应,连颌下的一把本也可算得飘逸的胡子也显得短了几分。他穿了一身三品的紫色朝服,背上早已经被汗湿了一大片,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吓的,只是趴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不敢说话。
杨广叹了口气,他意识到自己刚才气急败坏的样子实在有失君王的体面,于是抬了抬手,道:“众位卿家都平身吧,刚才朕一时激动,说话的语气重了些,你们别太在意。”
几名官员都如逢大赦,磕了几个头后站起身来,也不敢拍拍身上的尘土,直接垂首站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杨广喃喃地道:“不就是随州吗,你们真以为朕眼睛花了,连这都看不出来?”说到这里时,杨广摇了摇头,一声叹息:“裴蕴,你对天下地理无所不通,连朕都看出来了,你却对着地图忙了半个时辰都看不出来,这是在挑战朕的智力还是在挑战朕的耐心?”
那个大脑门的官员正是时任太常少卿的裴蕴,今天天上出现妖星后,杨广便紧急召集了这帮懂得天文地理,号称博学的官员们入宫,而高熲杨素等重臣老臣,则都没有应召,因为杨广很清楚,他们一定会借这机会说些什么天人感应之类的话,劝自己停止修建洛阳和江都的宫殿。
不想听劝谏的最好办法就是让那些唠唠叨叨没完的老家伙们滚得越远越好,见不到面自然听不到那些让自己难受的话了,杨广想到这里,不由得为自己的做法一阵得意。
可是当杨广的眼光又落在站在面前的苏威、张衡、裴蕴、虞世基等人身上时,却又多出了另一种烦恼:这几个会察颜观色的马屁精确实不会犯颜直谏,可是他们连正话也不敢说了,整整两个时辰就在这里的一堆史书里东翻西找,显得很忙,其实以这帮精似鬼的家伙,早就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可他们就是不肯说,一想到这里,杨广的头就开始大了。
还是在一旁的萧瑀清了清嗓子。道:“至尊,如果臣没有看错的话,那妖星现在应该停在西南方七百多里处。正是随州。”
杨广赞许地看了一眼萧瑀,转而板起脸来对那几个老滑头道:“你们看看,你们几个老臣还不如萧瑀这年轻人呢。不是差在你们的学识上,而是少了一颗象他那样对朕的忠心!”
裴蕴和苏威等人不约而同地又一起跪了下来,被杨广直接点了名的裴蕴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声音中也带了几分哽咽:“至尊啊,非是臣不忠。实在是兹事体大,臣实在是不敢妄言啊。所以反复查地图,希望是臣弄错了。”
杨广心中叹了口气,声音变得温和了一些,说道:“朕也不想是这个结果。但你们不能因为不愿意面对这结果,就连话都不敢说了,你们都是朕现在能依靠的重臣,要是连你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