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握应该已经不错了,但对天文的把握还不够,这点是你需要加强的。为帅者不可不察天象,这决定了许多战术的使用,切记!”
杨玄感收回了思路,郑重其事地应了一声。
杨素满意地点了点头,整个人也陷入了深思之中:“我们汉人以农耕立国,对于天气是格外地重视,因为要掌握旱涝、节气、霜雪这些对农作物有直接影响的气候变化。有一些古书里专门讲了如何从夜晚的星空和月亮的亮度来判断第二天是阴是晴,这战打完后你回了家后,为父会给你几本天文书翻看。”
杨玄感隐隐地觉察到这所谓的天空中星星和月光的亮度其实是和大气层的厚薄有直接关系,古人虽然不知道地球是圆的。更没有去过外太空,但同样可以经过这些积累下来的天象经验来对天气作出正确的判断。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更加佩服起古人的智慧起来。
杨素继续道:“只是四天后的天气也有可能起变化,所谓天有不测风云。如果拂晓的时候不起雾,你就要把骑兵带到远离敌军的地方。暂不与我们的步军会合,等到夜里再发动袭击,效果虽然稍差一点,但总比大白天正面进攻要强。”
杨玄感点了点头,随口问道:“最精锐的五万步骑都让我们带出来了,正面不会有问题吧。要是此时敌军看出破绽,主动强攻,怎么办?”
杨素哈哈一笑:“我还巴不得他们主动出击呢。现在是夏汛时节,雨水很多,汾水也是暴涨,主动攻击的一方会吃大亏,前几天麦铁杖攻过了河岸,但后续部队被河水所阻无法继续前进就是明证,要是敌军想全线进攻,结果也不会好到哪里。”
杨素顿了一顿,继续道:“何况我把这里的防守任务交给了老将周罗睺,此人深通兵法。身经百战,一定能好好地守住这里的。”
杨玄感心中微微有些不安,道:“周老将军的能力是没有问题。只不过他毕竟是南朝的降将,跟那萧摩诃同事多年,私交也相当不错,听说杨谅举兵前他还跟萧摩诃时常有往来。”
“连孩儿都觉得他这样的身份当临时主帅有些勉强,更不用说其他一些将军们了,若是您走后,其他人阳奉阴违不遵号令的话,可能会出大事的。”
开皇九年的隋朝灭陈之战中,周罗睺率兵在湘州一带抵抗。无论是从上游的巴郡顺江而下的杨素还是秦王杨俊,都无法突破周罗睺的湘州防线。一直僵持到陈朝灭亡后,周罗睺看到了陈后主的降书。大哭三天后,才解散众军,向隋军投降。
最近的十几年,周罗睺也和萧摩诃这位难兄一样,一直不被重用,当着州刺史一级的官员,开皇十八年征伐高句丽的那次,周罗睺本来运气不错,被封为水军总管,率海军舰队直插平壤,结果路上遇到了风暴,无功而返。
开皇十九年反击突厥的时候,周罗睺立有战功,还短暂地当过几个月杨广的东宫右卫率,后来被于仲文所顶替,但有了这段经历,多少也算是杨广的半个心腹了,因此这次平定杨谅的叛乱,杨广是特地点名让周罗睺当了杨素的副手。
杨素叹了口气,对着杨玄感道:“此中利害关系连你都看出来了,为父又怎么会不知,只是一来这周罗睺是新皇特地点名作我副手的,二来这小路进军之策也是他第一个提出,我既然已经拒绝了他的提议,就不能不把留守主帅的位置给他。”
杨玄感摇了摇头:“道理是这样没错,但要是其他众将不服他怎么办呢?他毕竟是陈朝降将,又和萧摩诃关系这么好,有人怀疑也正常。”
杨素正色道:“周罗睺的忠诚不用怀疑,他和萧摩诃的情况不一样,在先皇时也是几次出征,受过重用,而且不象萧摩诃那样一直跟着杨谅,他身边没有象杨义臣那样的自己多年带出来的军队,想要反是不可能的事,也没有动机。”
“而且现在局势已经很清楚了,杨谅已成瓮中之鳖,败局已定,如果说周罗睺真有心要反的话,也不会是现在,而是应该在一个月前,当时他无论是在京城帮着王世充劫持杨勇,或者是自己跑去投奔杨谅,甚至是主动潜回寻阳老家,在南方起兵响应杨谅,都是可行的选择,现在这情况再造反那真是脑子进水了。”
杨玄感笑了笑:“孩儿也不信周老将军会反,只是觉得他这南朝降将的身份,却能当上临时的主帅,其他将军会拿这个说事,不听他号令,这才是比较头疼的事。”
杨素摆了摆手:“周罗睺论资历是和为父一辈的老将了,在陈朝也是顶梁柱般的名将,其他的将领如杨义臣张须陀等人。都比他小了二十岁左右,资历和经验跟周罗睺没的比,而且为父也会有严令。只守不攻,或者说只许佯攻。这守大营的任务注定不可能出彩,也不会有人傻到冒着犯军法的危险去违令强攻。”
杨玄感紧接着问道:“若是周罗睺自己想要建功立业,在父亲您离开后下令全线进攻呢?”
杨素哈哈一笑:“他没这么傻,这些天的战况他都看在眼里,要不然也不会主动提出这个绕小路进攻的策略了。何况为父还有后招,让那杨义臣和张须陀一起做他的副手,重大的应变之策需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