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远来的客人。
王世充站在院外,好好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拱手行礼,朗声道:“大兴王世充,特来拜访窦里正,不知里正可否现身一见?”
一个沉稳有力,中气十足的男声响起:“可是平定江南,大破突厥的王行满?”
王世充朗声道:“正是在下,敢问阁下是窦建德窦里正吗?”
一个身高九尺,壮如熊罴的壮汉推门而出。王世充仔细打量了一下此人。心中不得不喝了声彩。只见此人虎背熊腰,黑面虬髯,高鼻阔口,眉如墨染,颌下三缕长须,双目神光如电,虽然穿的只是一身蓝色的布衣,但仍然掩盖不住此人出众的气质和一股强大的气场。
张金称哈哈一笑:“窦兄。还记得兄弟吗?”
窦建德也跟着笑了起来:“当然,张老弟,五年前你我一见如故,相约再见时痛饮一番,不醉无归,只是这几年兄弟我流年不利,在这彰南也呆不下去了,与兄之约,推拖至今,想不到今天张兄会跟着名满天下的王行满一起光临寒舍啊。”
张金称点了点头。说道:“窦兄,这位王行满王仪同。就是我上次跟你说过的我在大兴城的东家,他的大名你也早应该知晓了,一直说想要结识窦兄这样的英雄豪杰,这次正好路过河北,就顺道过来看看窦兄。”
窦建德点了点头,向里作了一个请的手势:“二位,里面请吧,寒舍简陋,得罪了。”
王世充一笑而过,进入院中,张金称也跟着进入,窦建德紧随其后,顺手带上了门,那间里屋的大门正开着,一个土炕上已经放了一张矮桌,下面的火烧得很旺,即使站在门外也能感觉到浓浓的暖意。
窦建德引二人进了堂屋,王世充坐上了炕,感觉到屁股下火热的暖意,他在关中很少坐这种火坑,一下子还有些不太适应,眉头微微一皱。
窦建德也脱鞋坐上了炕,笑道:“王仪同,是不是有些不适应坐咱河北的火炕呢?”
王世充笑着摇了摇头,看着站在一边的张金称,说道:“上次来河北还是一年前去幽州的时候,路过了冀州的几个州郡驿站,但那里也不是这样烧火炕的,今天还是第一次坐上,感觉很特别啊。”
张金称笑道:“咱河北地界冬天比较冷,所以家家户户都是睡这种炕,一直要烧到四月的时节呢。”
王世充转向了窦建德,说道:“窦兄,你比我年长两岁,王某厚颜,称你一声兄长,今天承蒙款待,不胜感激啊,只是看你这样子,好象早知我们会来?”
窦建德哈哈一笑:“王仪同,窦某虽然只是乡野村夫,但在这地头上还算有些势力,咱这彰南也不是什么大城市,来此的人不是很多,所以有什么异能之士,窦某早早就能得到消息,张老弟在河北也算是响当当的好汉了,而王仪同的样貌又是如此特别,这几天你们一直在高鸡泊那里转悠,我就知道你们迟早要来。”
王世充心中暗叹这窦建德果然在这一带手眼通天,尽管看起来已经没了势力,但他的手下们已经全部转入了地下,这彰南方圆几十里的一举一动,只怕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但王世充面不改色,笑道:“窦兄,据我所知,上次你之所以流落突厥,也是因为护卫商队之余结了一些仇家,既然我二人的身份你也知道,而我更是有着官身,你为何还会对我二人如此坦诚呢?”
窦建德的眉头轻轻一扬:“王仪同,当着明人不说暗话,你是朝廷中人,但并不是我河北地头的官員,而且窦某现在身为里正,奉公守法,并不怕官府的追查,至于阁下,更不会以京官的身份,千里迢迢来这河北,和我一个里正过不去吧。”
窦建德说到这里的时候,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张金称,笑道:“再说了,我几年前就和张老弟相见恨晚,结为莫逆之交,他带来的贵客,我又怎么会担心来害我呢?”
张金称哈哈大笑起来:“窦兄果然快人快语,豪气更胜当年啊,冲你这句话,今天咱们就不醉无归。”
窦建德摆了摆手,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二位,实不相瞒,今天窦某这里可能会有些贼人夜访,二位都是窦某的朋友,张老弟就不用说了,王仪同的气度让窦某一见也是佩服不已,今天窦某不太方便留客,还请二位明天再来,如何?”
张金称的脸色一变,急道:“窦兄,怎么了。怎么会有贼人胆敢找你麻烦?今天小弟既然碰到了。就一定会助你杀贼!”
王世充自进屋时就感觉有些不对劲。这屋子给收拾得整整齐齐,却没有女主人,窦建德一早就知道自己二人要来,却不让自己的老婆出来招待,甚至无酒无茶,这很不正常,而那两把摆在墙角的短戟和一支看起来足有百余斤重的镔铁钢叉,更是显示了窦建德如临大敌。随时准备应战的状态,听到窦建德这么一说,王世充才意识到窦建德今天准备收拾的对手并非自己。
于是王世充微微一笑:“窦兄,我们二人既然来到这里,承蒙款待,窦兄有事,就不会坐视不理,今天王某是以私人身份来拜访朋友的,不提官府身份,如果有强人上门。王某自当助